牛長風師傅都敗在那小子手下,牛長風的能耐比他師傅還厲害?再者,這小子剛才不說了嗎,各人的手法不一樣。要是被解成個死結,你負責?”
這個,這個,誰也不敢負責。開玩笑,是個男人都不敢拿這玩意兒開玩笑。牛躍進對西服和馬仔說:“告訴弟兄們,把頭髮理理,衣服穿好點。做正經買賣要像個正經人,這次做好了再接幾次我們也可以開一家公司,大家都可以弄個經理噹噹。”
不說牛躍進幾個怎樣籌劃。張秋生沒過兩天就回了家,向家中說了將推銷產品的事承包給了別人,好騰出手來做中蘇邊貿。並將火車上遇到丁少明的事,以及蘇聯目前的情況都與爺爺說了。
張秋生對爺爺說:“這事太大,我們一家做不過來。是不是和鄰居們商量一下,他們要是願意,就大家一起做,要是不願意我們再想辦法。”
爺爺說現在找鄰居不太好。鄰居們還都很困難,貸款買房的錢沒一家還清,不能再給他們添負擔了。重要的是這種事沒有十分的把握,你把他們拖進來,萬一虧了不是害他們嗎?即使是百分百的商機也還要看你的cāo作能力,cāo作上一個失誤照樣得虧。
生薑就是老的辣。中蘇邊貿說的好聽,真那麼容易嗎?就算你很順利的找到了蘇聯那邊合作伙伴,也順利的交換到了中國非常急需的商品。比如弄了一船石油,運回國內你賣給誰去?這是專營物資,私營企業沾邊都別想。所以在國內還得有渠道。張秋生家有嗎?壓根就沒有。當然沒有可以積極聯絡,從無到有。可誰去聯絡呢?
缺人手啊。這個公司就秋生一人能跑。爺爺八十多歲了,總不能叫他跑吧?梁司琪要上班,也是不能跑的。張秋然是女孩,爺爺nǎinǎi的觀點女孩能管住錢就行,掙錢是男人的事。張秋然雖然心裡不同意這個觀點,但沒有爺爺nǎinǎi發話她是不敢跑的。爺爺nǎinǎi雖然從沒對她說過重話,但張家就是這個規矩,規矩是不能壞的。
梁司琪抓起電話。自從辦公司,家裡順便也裝了電話,在這個年頭算是非常奢侈的人家了。梁司琪電話是打給梁司劍的。只能先打他的呼機,然後由他回過來。這大晚上的,梁司劍可能不在辦公室也不在宿舍。深圳的夜生活比內地要豐富的多,尤其是商人要應酬。
過了一會,梁司劍回了電話。梁司琪劈頭蓋臉將弟弟好一頓說:“你連孩子都不如,秋生上百萬的單子,都能分一半給別人做。為了什麼?就是為了搶一個商機。商機是稍縱既失,知道嗎?男子漢當斷不斷,粘粘糊糊。自家的公司不做,跑去別人那兒摻和——,”
梁司琪話沒說完,那頭的電話被人搶了,接著就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姐,我的親姐。我是馬國強啊,小時候經常上你家玩的。司劍現在是我這公司的臺柱子,你可不能挖啊。我把股份分一半給他怎麼著?不行?那借我一年,半年,真的——。”
梁司琪看著電話苦笑,弟弟竟然成了香餑餑,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高興。
第六十四章 方愛娟
即使清楚這些,張秋生也不準備照做,他只想過安穩平靜的生活。錢當然是要掙的,沒錢想過安穩rì子難。但是要想張秋生像牟其中那樣,一會放衛星,一會又準備將喜馬朗雅山炸個大口子,他沒那雄心壯志。前世的流離顛沛,讓張秋生今世的最大人生目標就是安穩。
這也並不是說就不做冒險的事,但這只是平靜生活中的調味劑。張秋生絕不想成天的糾纏於算計別人,或防止被別人算計的商場中。
張秋生的許多觀點其實是丁少明自己的觀點,當然那都是到了二十一世紀丁少明事後的總結。但這恰好是丁少明正考慮還沒理出頭緒的問題,被張秋生這麼一說,立即就引張秋生為知己,大覺相見恨晚一見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