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五千,一萬五。”
“四萬五。”
雙方都有了鬆動。“兩萬。”老闆再次鬆口。
“四萬。”
雙方的報價在接近。
“嗯——”老闆在做長考,然後彷彿是痛下決心:“兩萬五,不能再加了。”
兩萬五其實也夠了,家裡現在大概有六七千。但再堅持一下看看?鎮定微笑的看著老闆不說話。
不止玉古怪,這孩子也古怪。他這麼怪笑望著我,什麼意思?一生中不知經歷過多少談判,也有人在談判過程用怪笑望著我,自己也經常用這招對付冤大頭。可我長得像冤大頭嗎?從來沒人說我像冤大頭像肉頭,那麼這是笑我不懂行嗎?明明他是個孩子,我是個老人,怎麼他的眼睛好像能看進我心裡去呢?好吧,再加五千,算你狠。
“三萬。”老闆一咬牙一跺腳。
“三萬五。”還是那種淡淡的笑。要是老闆堅持三萬那就賣了,目的已經達到。
突然想起一事,老闆問:“你把玉拿出來賣,家裡知道嗎?”這孩子明顯不滿十八歲,好不容易成交後,他家裡人跑來找倒賬,傳出去又是一大笑話。“跟家裡沒關係,”張秋生指了指站在一旁呆若木雞的三個人,“剛剛在他們那兒淘的。”
王紹洋三個從聽到張秋生報價五萬開始,就如同五雷轟頂,頭暈目眩,大腦停止了思考。老闆見狀就知道張秋生的話不假,做這一行的被別人揀了漏,大都是這種表情。這不僅是錢的問題,還是一種恥辱。從此在圈內被人笑話,抬不起頭。
不過王紹洋他們沒有什麼恥辱感。不僅是皮厚,他們不是專做這行的,只是坑蒙拐騙撈外快而已。震撼他們的唯一原因是錢,天天想發財,財真到了手裡又讓它跑了。幾萬元錢啦,就這麼從眼皮子底下漏了。王紹洋此時手邊如果有老鼠藥,他真能當場吃下去。
要不是這三個傻瓜戳這兒,老闆真想對這孩子不恥下問。那就多花點錢吧,錢是小事重要的是搞明白這玉里到底是什麼樣的古怪。“好吧,就依你,三萬五。”老闆最後做出決定。
王紹洋三個人六隻眼睛,看著三萬五千塊大洋被張秋生裝進書包,笑咪咪地和老闆打聲招呼後揚長而去。他們也心灰意懶的跟著出了店門,回到自己攤位坐下來抽菸。誰也不說話,就是一支接一支的抽菸。也不像平時你遞我一支,我遞你一支,而是老鼠吃尾巴自啃自,各人掏各人自己的煙抽,整個一魂不守舍心不在肝。
這兩天洪明傑與何強幹那拉皮條的勾當。兩天時間一無所獲,還動不動就被那些婦女罵得狗血淋頭。他倆也急了,看見一約模十七八歲的女孩就上前搭話。這女孩長得就是一醜八怪,不過牛躍進說不論美醜嘛,拉過去就是五百。誰知道這醜八怪沒聽完他倆的話就放聲大哭起來。
更沒想到的是,這醜八怪就是旁邊賣燒餅人家的女兒。結果洪明傑與何強被醜八怪的老爸與哥哥拎著火鉗與菜刀追了幾條街,連大馬路上毫不相干的人都追著他們打。
唉,錢不好掙啊!三萬五,拉七十個皮條才有這個數哇!咱哥們運氣咋就這麼背呢?三萬五啊!白白讓那小子撿走了,他還不說你一聲好,他還會罵老子們是**!
正在三人垂頭喪氣悶聲抽菸之時,突然一個尖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就是他!”王紹洋抬頭看見一個乾瘦的老頭正用手指著胡斌大叫。旁邊還跟著四個人,一個高大魁武,一個瘦瘦jīngjīng,都是四十左右年紀。另外兩個一男一女,都是中學生模樣。男孩英俊帥氣,女孩清秀美麗
乾瘦老頭指著胡斌說:“就是他,還有一個人,搶了我的古玩玉器。”要是平時胡斌肯定是耍橫抵賴,或行兇打人。今天心情不好,懶得用平時的套路,直接就是:“老子就是搶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