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想對面包車喊話,要他們停車,可是發現喇叭也被砸壞了。當然老劉也知道,即使喇叭沒壞,喊話也不會被理睬。
第一百二十七章 愛輝城舊址
老劉沒有找黑河的同行。這個根本不是案子,不能以案件的名義請求協助。以私人名義找熟人幫忙?也不行。人家要是問怎麼回事,他丟不起這個人。
好在黑河城不大,外地人總要吃住。重點在飯店旅館找就行了。剛剛改革開放時期,不像後來飯店旅館比廁所還多。一家一家去找,工作量不是太大。
結果還真讓老劉找著了,可惜的是這些孩子太機靈,一照面就跑的沒影。老劉在後面喊:“孩子別跑,不是抓你們,我有話說!”可這些孩子根本不聽,跑的比兔子還快。
老劉幹了二十多年刑jǐng,xìng情無比堅毅,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就這樣與張秋生們在城裡周旋起來。但老劉不知道的是,他所面對的不是普通人。張秋生三股神識一齊搜尋,周邊一千多米範圍一隻老鼠的活動都瞞不過他。而如果他用一股神識搜尋,可以盡查周邊三千多米的動靜。
事情就是這樣,老劉看不見張秋生,而張秋生可以“看見”他。哪怕老劉躲在最隱蔽的地方守候,張秋生也帶著李滿屯和孫不武有意無意地在離他十幾米的地方“路過”,等到老劉現身想追,他們早就跑的沒影。
說老實話,張秋生也不是有意調戲老劉,他們是要造成一個假象-他們還在街上轉悠,讓吳痕與宋念仁可以安心睡覺。
二十多年的老刑jǐng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張秋生三人還是被逼出城,扒上一輛汽車逃跑。所幸的是老劉沒有發現他們已出城。三十來分鐘後,他們在一個小城鎮偷偷下車。不能跑的太遠,他們還要保證吳痕的安全。
三個人商議後決定十點多鐘後開始偷渡。太早了蘇聯邊防軍還沒睡,太晚了不便於在天亮前向蘇聯縱深突進。並且要在jǐng察眼皮底下偷渡,讓他們死心不再去滿城搜尋。至於這樣做會不會因動靜太大而驚動蘇聯方面,他們商議了很久。覺得只要蘇聯邊防軍睡下,發現動靜後穿衣的時間就足夠他們穿越最前線的哨所了。為了吳痕與宋念仁的安全,這樣做值得。
現在他們站在一個廣場上。廣場周圍蒼松翠柏環繞,邊上有一個城門或譙樓的建築,三層高古sè古香。
農曆辛未年十月初三,立冬。無星無月,天地一片漆黑,遠處積雪的反光使這城樓像一個高大的老人,向著這三個青年默默訴說著什麼。一股帶著百年蒼桑,百年屈辱,百年苦難的氣息緊緊包圍著他們。
分明聽見從城樓的深處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嘆息裡充滿了痛苦和無奈,也充滿了殷殷的期待。張秋生不由自主的跪下趴倒,以五體投地的姿式去拜謁這片土地的英靈,去傾聽歷史長河的廻流。
凜厲的寒風颳過鬆樹枝頭,百年老松挺直著它那堅強的軀幹,它在告訴這三個中華青年當年它的親眼所見。實際上它告訴每一個前來憑弔的中華民族的後人,不要忘了那段屈辱的歷史和對岸那片廣袤的土地。
一百多年來,也許張秋生是最真切的“聽到”這樣的訴說,最清楚的“看到”當時的情景。穆拉維約夫的傲慢與奕山的卑恭,“與中國人不能用和平方式談判”的咆哮與噤若寒蟬般的唯唯諾諾。沙俄軍艦上的槍炮齊鳴,與這片土地上的鴉雀無聲。
李滿屯與孫不武不由自主的隨張秋生跪下去五體投地。他們修為與張秋生差的太遠,但也能感受到一種強大的氣場。這種氣場與他們所學的任何陣法都不一樣,沉重壓抑令人心碎。兩人渾身顫抖,呼吸急促,一種迫不及待的衝動而又無處發洩的痛苦折磨著他們。
張秋生知道國之殤必須永記,但這種氣場對修為低的人是一種傷害。趕緊拉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