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寶還沒來得及說話,外面又傳來了一聲石破天驚的喊聲,好似整個房子都震盪了幾下。
“大嫂。”
“大伯孃。”聽到二伯孃的說話內容,許寶頓時知道來的這個人是誰。禮多人不怪,接著二伯孃的聲音就喊了一聲。
“這就是寶兒吧,那是貝兒。”大伯孃走近道兩人的身邊,上上下下地看了看許寶,又看了看在被窩中折騰著的許貝,似乎好久沒有看到那麼多人到來,許貝高興著,從被窩的這頭鑽到那頭,偶爾探出頭來瞧三人一眼,又“哧溜”一下鑽進被窩裡面,抖動兩下。
看著許貝那麼天真爛漫的樣子,許寶忍不住一陣心酸,那麼小的孩子就沒了爹沒了娘,她自己這般半大個點,再加上這樣的一個生活環境,養活自己都是困難,不要說還有一個人,還有另一張嘴。
許寶啊許寶,你到底丟了怎樣一個爛攤子給她?她不是救世主,沒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
“一轉眼寶兒都那麼大了,還記得小的時候寶兒最喜歡跟你大洋哥一起玩,還記得那時候你最喜歡粘著你大伯孃吃槐花包子……”
“我說大嫂,你講的這些還都是寶兒在襁褓時候的事情,你覺得寶兒那時候的事情能夠記得幾分?”
“我這只是在做跟你一樣的事情?你跟寶兒講她二叔不也是這個意思嗎?”將二伯孃嗆了回去,大伯孃又轉身看向了許寶,“寶兒你還小不知道,你家二叔是個好的,但是她這個婆娘可是一等一的厲害,在咱全南山村可是排得上名號的……”
“好你個黑心肝的王槐花,你跟我可都是王家村出來的,你就這樣埋汰我啊!黑心肝的,良心被狗吃了……”沒等大伯孃將話說完,二伯孃便大聲疾呼起來,一句一句,幾乎是如連珠炮一般丟下來。
許寶頓覺得很好玩,她這是起床給他們提供方便嗎?她們什麼地方不能夠吵,偏偏要到她這個病人家裡?瞬間將這個正主丟在了一邊,成了一個觀看者,感覺說不出來的詭異。
聽著那些人一句一句,泡沫飛濺,那叫一個如狼似虎。
“二位伯孃,你們這到底想幹什麼?”
“額……”
“……”
許寶忍無可忍,終於打斷兩人的對罵,兩人聽到聲音,相互看看,隨即各自瞪了對方一眼,便轉到一邊去整理自己的頭髮、服飾,同時也恢復起自己的情緒。
“寶兒,事情是這樣的……”大伯孃比起二伯孃適應力似乎更強一點,看了眼還在糾結怎麼開口的二伯孃王翠娥,“你看你們家現在都這樣了,我們家跟你們二伯家商量了,你跟我們家,貝兒跟你二伯家……”
“再怎麼說你跟貝兒都是老許家的孩子,怎麼可能讓你們兩個小傢伙獨自生活?”二伯孃也應和著說道。
聽著兩人的說話,許寶頓覺心中奇怪,她相信錦上添花,卻始終不相信雪中送炭,在有著利益牽絆的基礎上。之前那二伯孃在外面跟黃嬸子說的話她可還記得清清楚楚在!
“貝兒,之前咱爹放寶貝的那個上鎖的鐵盒子呢?”驀地,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許寶來到許貝的身邊,拍了拍拱起的被子,“咱爹都喜歡將好東西放著的那個盒子……”
許貝不知道許寶想幹什麼,骨溜溜的眼睛瞧著她,黑黝黝,就好像兩顆黑珍珠,閃著耀眼的光芒。
“就是一個這麼大這麼方的鐵盒子,咱爹還喜歡上鎖的……”許寶拍了拍許貝的小腦袋,隨即一邊比劃著,一邊說著。
“大盒子?”許貝似乎明白了什麼,但那傻愣愣略顯迷茫的樣子,又好像沒有明白過來。將頭整個鑽出被子,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左左右右地掃視整個房間。
整個房間在許建中去世之後早已經不像樣子,許貝哪還能找出什麼東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