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如意正在姜家村大展廚藝,另一邊,芳霏則在小食鋪內,招呼著今兒個鋪子開張的頭一桌客人。
她滿臉帶笑,將王二和二毛引到座位上,扭頭就朝著後廚的李二孃喊:“李嬸子,做兩份套餐端出來。”
緊接著,她又轉臉對著王二和二毛說道:“二叔,二毛叔,您二位嚐嚐咱們鋪子的手藝。”
二毛滿臉堆笑,趕忙應道:“芳霏姑娘,我可是早就饞你們鋪子的吃食了,只可惜這段日子一直跟著二哥忙活著,壓根兒就沒騰出空來。”
芳霏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致,好奇問道:“二毛叔,您最近都在忙啥呢?” 雖說這話是對著二毛說的,可她的眼睛卻瞅向了王二叔。
王二張嘴說道:“小丫頭,別這麼看著我,也沒啥不能說的。前些日子我從賭坊出來了,這不得想法子謀個營生嘛,就拉上之前一塊被趕出來的兄弟們,湊巴湊巴弄了家鏢局。這才剛起步,也就接了幾單小生意,好不容易算是穩定下來了,這就趕緊過來你這兒瞧瞧。”
芳霏一聽是鏢局,立馬說道:“二叔,這可真是好事兒啊,說不定往後咱們還能有生意往來呢!”
原本只是隨口一說的話,誰能想到,竟真就應驗了。
二毛又悄悄湊過來,壓低聲音說道:“聽說沈錦就快被放出來了。”
芳霏一臉驚訝,說道:“這話可當真?我咋沒聽大伯提過呢。”
二毛道:“我和二哥雖說離開了賭坊,可畢竟在裡頭待了好些年,裡頭的弟兄都熟絡得很。從他們那兒打聽來的訊息,沈錦被抓後的第二天,他夫人就回了青州。昨日聽一個兄弟講,他夫人回來了,瞧著心情還挺好。聽夫人身邊丫鬟傳出來的話,說是馬同知要全力保沈錦呢。”
芳霏心裡暗叫不好,心想著:這才安穩沒幾天,怎麼就要把人放出來了?在這封建朝代,沒點權勢,自家這點家業被人盯上了都保不住。
王二見芳霏臉色沉了下去,開口說道:“芳霏姑娘,之前既然應下了你,會照看一二,往後就讓二毛多來跑跑,得了啥訊息,我們也能儘快告訴你,你們也好早做防備。”
芳霏在心裡自我寬慰了一會兒,臉上又重新露出笑容,說道:“那就多謝二叔和二毛叔了。”
三人正說著話,李二孃端著托盤,笑盈盈地走了出來。李二孃雖說賣身為奴,可一點也不看輕自己,身上透著股不卑不亢的勁兒。說起來,她也才二十八歲,以前做小管事,沒像鄉下婦人那樣在田地裡操勞,被日頭曬、被風吹,面容看著還挺清秀白淨,又帶著成熟女人獨有的韻味。
正對著廚房的王二,瞧見這麼個人出來,一下子愣住了。李二孃放下餐盤和食物,說了句:“客官,您慢用。” 這才把王二的魂兒給拉了回來。
王二古銅色的臉上一紅,結結巴巴地說:“謝…… 謝謝。”
芳霏又不是真的只有九歲,在王二和李二孃身上來回打量了一番,露出一臉姨母笑。
等李二孃回了後廚,芳霏一臉八卦地問道:“二叔,您成親了沒?”
嘴快的二毛嘆了口氣,說道:“咱們沒爹沒孃的,成天在男人堆裡混,之前又在賭坊做事,好人家的姑娘哪肯嫁過來呀。倒有用女兒抵債的賭徒,二哥看那些女子哭的可憐,不忍心,都給拒絕了。”
芳霏聽了,脫口而出道:“正好。”
二毛一聽這話,當下有些生氣,皺著眉頭說道:“芳霏姑娘,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二哥還沒尋到媳婦呢,你咋還在這兒打趣他?”
芳霏見二毛誤會了,趕忙擺了擺手,一臉著急地解釋道:“二毛叔,您可誤會我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方才是突然想起了別的事兒。您快吃,這涼皮啊,再不吃可就沒那好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