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意喜歡練武,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那就去吧。要是他想去戰場,這次來邊關就算是給他鋪條路了。
成意把她帶來的那本兵書都快翻爛了,她哪能不知道;帶成意去見以前的同袍時,他眼裡的嚮往,她也都看在眼裡。
想到這兒,顧惜惜先是嘆了口氣,緊接著又仰頭大笑,心中道:成意,娘以後不會再攔你了。
顧成意原本滿心怒火,恨不得立刻殺到京都,揪出那個負心漢。
他跑到林子裡一通發洩,砍死了兩頭不長眼湊上來的野豬。等他瞧見樹叢後面那棵之前做過標記的藍莓樹,這才慢慢冷靜下來。
剛才一番折騰,這會兒他渾身脫力,躺在地上,望著天上的星星,腦海裡浮現出那個不笑時眉眼清冷,笑起來眼睛像天上星辰般璀璨的小姑娘。娘說讓她做好飯菜在家等著,真好,除了娘,還有姜家小院內關心自己的人。
可一想到娘這些年躲在此處,全是拜那個人所賜,他就氣得恨不得把那人給劈了。什麼不能弒父?他從小到大,生活裡就沒父親這麼個人。
緩過神後,顧成意撿起砍下來的樹枝,熟練地編出一副擔架。他把兩頭百來斤重的野豬拖上擔架,一路拉著往山下走。
半個時辰後,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響,把正躺著開臥談會的如意和芳霏驚得一下子坐了起來。
如意憑以往的經驗一猜,莫不是成意小哥回來了?趕忙起身穿衣,點亮油燈,準備出門檢視。
她開啟房門,一眼就瞧見院子裡熟悉的身影,快步上前,看著眼前人臉上、身上全是血漬,著急地問道:“成意小哥,你受傷了?”
顧成意原本冷峻的臉色緩和了些,回答依舊言簡意賅:“沒有,是它的。”邊說邊指了指地上的野豬。
如意這才放下心來,說道:“那就好,你等會兒。”說完就跑去端來一盆水,又拿來乾淨的帕子遞過去。
芳霏靠在門口,瞧著這對好朋友你來我往,忍不住“嘖嘖”出聲。
劉氏迷糊間聽到熟悉的重物落地聲,就猜是成意回來了。可她做了一天針線活,實在累得不想動彈,就把睡得鼾聲如雷的姜長業給踹醒了。
姜長業披著衣服,趿拉著鞋,揉著惺忪睡眼走出門來檢視。
有隻野豬扔得離姜長業的房門近,他手裡沒拿油燈,天色又暗,那野豬毛色黑黢黢的,他壓根沒瞧見,一腳就絆在了豬屁股上,眼瞅著就要直挺挺地趴在野豬身上,臉對臉來個“親密接觸”。
好在成意小哥眼疾手快,立馬抽出劍一橫,擋住了他往下栽的身子,這才讓他免遭皮肉之苦。
好一番兵荒馬亂後,顧成意幾劍下去,乾淨利落地把兩頭豬給分了屍。幾人都累得不行,簡單清洗一番,就把豬肉分好裝起來,吊在後院井中。
忙完這一切,大家都沒了精神。成意原本心裡藏著話,想找如意這位朋友傾訴,可一看到小院裡這些熟悉的人,心裡那股憋悶一下子散了不少,又覺得好像也沒什麼非說不可的,便一個縱身,回了後山。
等再次躺回床上,如意和芳霏腦袋一沾枕頭,就呼呼大睡起來。
第二天,村子裡雞鳴狗吠此起彼伏,小院裡的一家人也都陸續起了床。姜長業打著哈欠,慢悠悠地開啟了院門。
杉子這孩子活力滿滿,在廚房門口轉來轉去,不停地問劉氏:“娘,粥煮好了沒?我還趕著進學呢,今天可是輪到我帶課堂門的鑰匙,可不能遲到!”這小傢伙責任心十足,心裡急得不行。
如意和芳霏跟姜長業一樣,昨晚被顧成意半夜過來折騰得沒睡好,這會兒也是哈欠連天。兩人一起往後院走去,想去菜地邊上聞聞泥土和植物的清新氣息,順便活動活動筋骨,伸展伸展身體。
沒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