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長盛作為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對於人口買賣之事並無牴觸情緒。聽了小雙的建議後,當下便點頭表示贊同。
可有著現代人思想的芳霏,心裡卻犯起了嘀咕,隱隱有些猶豫,在她看來,買賣人口總歸是不好的事兒。於是,她便把心中的這些疑慮一五一十地講給兩人聽了。
小雙聽聞芳霏所言後,開口說道:“那些被賣到牙行的人,要是能遇上和善的主人,那也算是一種福氣了。”
芳霏聽了小雙這話,心裡暗自琢磨起來,覺著小雙說得確實在理。那些會被賣的,都是些可憐之人,若是遇著那狠心惡劣的賣家,他們的性命都可能被隨意處置。自己若將人買下來,肯定不會那般對待,就當作是僱傭員工一樣,這麼一來,可不就相當於幫這被賣兩人脫離苦海了。
恰在這時,趙六從後院折返回來,竟也提出了和小雙方才所說那般類似的建議。而芳霏本就已被自己心裡那番想法給說服了,便點頭應下,讓六叔再帶些被賣身的人過來瞧瞧。
趙六得到允許後,便匆匆忙忙地去了。沒多會兒工夫,就帶著幾個模樣、神態各不相同的男女回到了芳霏這兒。芳霏眼睛一一看過去,眼神最後落在一個婦人身上。這婦人雖穿得破舊,可頭髮卻梳得整整齊齊,一絲不亂。她臉上也不像其他人那般沒精打采,哪怕現在是被賣的處境,也還是透著一股不卑不亢的勁兒。
芳霏心裡覺著稀奇,就走到那婦人跟前,開口問道:“嬸子,您叫啥名字?會不會做飯?”
那婦人輕輕欠身施了一禮,神色從容,不疾不徐地說道:“回小東家的話,奴家喚作李二孃。論起這廚藝,自是比不得那酒肆樓閣中的大廚,不過烹製出的菜餚味道倒也還過得去,勉強能入得口。”
芳霏略作思忖,繼而又問道:“李嬸子此前是做什麼的?為何淪落到此處?”
婦人應道:“奴家原是在一富戶家中掌管後廚諸事的小管事。只因前主家時運不濟,生意遭受重創,導致家財耗盡,這才將奴家這般家生子發賣出去。”
與婦人的一番交談後,芳霏心底已經很是滿意。於是轉身問詢同來的唯一長輩,待得姜長盛點頭肯定,芳霏再次開口朝婦人說道:“李嬸子,不知你可願意跟隨我?我家無法與高門大戶相較,目下只開了一家鋪子,因事務繁雜,人手短缺,需要嬸子這般精於後廚之事的能者相助。嬸子意下如何?”
婦人聽到,忙應答道:“小東家垂憐,奴家自是滿心樂意。只是奴家尚有一子,此刻也在這牙行中。那孩子已經十歲,可以做許多活計,不知小東家可否將他一併買下?”
芳霏聽到此話,於是向趙六輕施眼色,示意其將那孩子領來相看。
須臾,只見一男孩走入屋中。他身形瞧著瘦骨伶仃,但眉眼間卻透著股子機靈勁兒。來此路上,趙六已與這男孩說過有人要買走他娘,且他娘想將他一併帶上。
這小少年果真是機靈聰慧,才踏入屋內,便一眼瞧見正站於他娘跟前問話的芳霏。當下趕忙快步上前,衝著芳霏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隨即開口道:“小子啥活計都能做,累些苦些也不怕,求小東家發發慈悲,把小子一道買了去。”
芳霏見他說話條理清晰,心中不禁多了幾分喜愛,又接著問道:“你既說什麼活計都能做,那可識字算數?”
那小少年目光坦然的看向芳霏,回應道:“小子識得一些字,也能做簡單算數,往日在主家,常幫著記錄一些簡單賬目和傳遞訊息。”
芳霏心中一動,暗自思忖這少年若真有此本事,倒是可堪大用。“那你且說說,若讓你在鋪子裡幫忙,你打算如何行事?”
那小少年略作思索,不慌不忙地說道:“小的會先熟悉鋪子貨品與往來賬目,若有貨物進出,小的定仔細登記,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