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家村,基建的事有姜老爹坐鎮主持,大事小情安排得妥妥當當;縣城裡鋪子的生意呢,就靠芳霏操持著,她心思機敏,把鋪子管得井井有條。
可就這幾日,小食鋪的夥計們只要一踏出鋪面,時不時就會碰到一兩個主動湊上來套近乎的人。
這些人嘴上像抹了蜜,把小食鋪的吃食誇得天花亂墜,可話裡卻暗藏玄機,拐彎抹角地打聽,一會兒問這吃食咋能做得這般美味,一會兒又問主廚是哪位,還對滷肉的掌勺人刨根問底。
小食鋪眾人的了李二孃的叮囑,一個個守口如瓶,再多問就急眼。
那幫人見從小食鋪夥計嘴裡撬不出啥話,就把主意打到廣田、廣柱和廣栓三兄弟身上。
一上來就熱絡得很,又是拍肩膀,又是套近乎,一口一個“兄弟”喊著。
扯了幾句家常,就開始打聽工錢,一邊咂嘴,一邊裝模作樣地替他們抱不平:“哎呀,你們這成天忙裡忙外的,累得夠嗆吧?我聽說啊,悅來樓、醉仙樓,人家那熟手夥計,一個月能拿六百文呢!關鍵是出去一說在哪幹活,多體面吶,哪像這兒……”話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芳霏聽完同宗的廣田、廣柱和廣栓三位哥哥講完事兒,嘴角一勾,輕輕笑出了聲:“就這點手段?也不過是耍些上不得檯面的陰招罷了,當咱們是傻的,能輕易上鉤?”說罷,她眼中閃過一抹不屑,心裡早有了盤算,既然你招出過了,下面就輪到我了。
這日,芳霏來到了悅來樓,劉掌櫃對這個機靈的小丫頭還有印象,笑盈盈的招呼道:“小丫頭,這次又得了什麼山珍?”
芳霏嘴角一彎,答道:“掌櫃伯伯,上次咱們只顧著談羊菇價格,都忘了介紹自個兒,我叫姜芳霏,您喚我芳霏就行,這次前來是有樁生意與你談。”
雖說“上趕著不是買賣”,可現今為了打擊醉仙樓,偶爾主動一回,也沒啥不行的,芳霏如是想著。
劉掌櫃一聽芳霏說有生意要談,倒也沒因為她年紀小就小瞧她,滿臉和氣地開口說道:“既然小丫頭報了名號,我也該介紹介紹自己,我叫劉伯堂。咱別在這兒乾站著了,尋個雅間,把生意的事兒好好嘮嘮。”說著,就引著芳霏進了上次那間房。
等小二把茶水端上來,劉掌櫃便問道:“丫頭,你說有生意找我談,是啥事兒,快和我詳細講講。”
芳霏笑眯眯地開口:“不知掌櫃伯伯聽說過小食鋪和姜家滷肉鋪沒?”
劉掌櫃眼睛一下子亮了,略一思索,開口試探:“難不成這兩家鋪子和你有關係?”
芳霏也不兜圈子,直言道:“這兩家鋪子可都是我家開的,我今兒個來,就是想跟您談談滷肉生意。”
劉掌櫃微微點頭,說道:“這段日子,你家這兩家鋪子在縣城裡名氣越來越大,我還專門派夥計去打包過你家滷肉,味道是真好。照理說,你們生意應該不愁啊。”
芳霏正色道:“不瞞您說,劉伯伯,我和醉仙樓不對付,常言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再說,您家酒樓招待的大多是非富即貴的客人,我家鋪子走的是平民路線,咱兩家沒競爭,合作準沒錯。”
劉掌櫃聽了,不住點頭:“丫頭,你這話在理。那你打算咋個合作法?”
芳霏條理清晰地說:“我家滷肉在鋪子是論份賣,一份差不多五兩,賣十文錢,算下來一斤二十文。給您這兒呢,就按一斤十八文算,至於您咋賣,您自己拿主意,您看行不?”
劉掌櫃在這行摸爬滾打多年,心裡門兒清。像他們這種大酒樓,賣價肯定比普通鋪子高,賣便宜了客人還覺得沒檔次。
芳霏給的這價格,利潤空間可大了,只要擺盤精緻些,翻幾倍賣都沒問題,來這兒吃飯的主兒,也不在乎多掏幾十文,圖的就是個口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