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接著道:“二哥他爹是個讀書人,他自然也識得字。老東家因自己草莽出身,對讀書人比較看重,便培養二哥管理賬目。二哥自幼體弱,常受欺負,對老東家這般武藝高強之人很是嚮往,二人相處情同父子。後來老東家病逝,臨終前託付二哥照顧沈錦,二哥承蒙恩情,自是應允。當時沈錦才十五歲,賭坊裡有不少人不服他。有個跟隨老東家多年的兄弟,想獨吞賭坊,起了殺心,也是二哥替沈錦擋了刀,沈錦才保住了性命。如此一來,二哥的恩義也算是償還完了。”
芳霏聽了,心想這王二重情重義,守信用,若能將他拉攏過來,想來不會做出背信棄義之事。
二毛說到此處,情緒又激動起來,憤慨道:“二哥多次救沈錦,幫他穩住賭坊裡的那些人,如今沈錦站穩了腳跟,卻越發看二哥不順眼,竟要把他一腳踢開,連住處都要收回。二哥對他如同兄弟一般,他卻如此狠心。” 說罷,二毛忍不住咬牙切齒。
芳霏心中暗自盤算,覺得拉攏王二這件事可行。此人有武藝傍身又重情重義,如今自己得防著沈錦使壞,身邊有個瞭解他的人幫襯,心裡能踏實不少。
被尿憋醒的不止二毛一人,在拐角處聽了好一會兒的王二,輕咳一聲走了出來。
王二可不像二毛那般沒腦子,昨晚聽姜老爹提起縣城的兩個鋪子是芳霏在操持,今日又見芳霏堵住二毛問東問西,心裡便明白她定有意圖。
王二走上前幾步,直截了當地問道:“小丫頭,你這般打聽,可是有什麼想法?”
芳霏被看透心思,尷尬地笑了笑,坦率說道:“這不是覺著王二叔武藝高強,想拉攏您,我們勢單力薄,好不容易經營兩個鋪子,謀口飯吃,如今被沈錦盯上了,實在害怕,不知二叔願不願意?”
王二心裡清楚沈錦心狠手辣,雖說吃人嘴短,對姜家人也有幾分同情,但卻不願與沈錦作對。思考一番後,回答道:“我可以暗中照看你們一二,但不會與沈錦明面上起衝突。”
二毛小聲嘟囔道:“二哥就是心軟,他那般行事,早把咱們當成眼中釘了。”
王二聽了二毛嘟囔,瞪了他一眼,二毛立刻收聲,不敢再吱聲。
芳霏聽了王二這話,心裡總算踏實了些,說道:“二叔,有您這句話,我可就安心多了。往後您在縣城的飯食,包在我們身上。”
說完,還朝二毛眨眨眼,笑著道:“當然,二毛叔也有份。”
如此一來,也算是把王二拉攏過來了,準確地說,是沈錦把王二推到了他們這邊。
王二和二毛在姜家小院蹭了頓早飯,才悠悠地朝鎮上走去。
昨兒個如意家的麥子收割完了,今兒個老宅的麥子就被拉到了打穀場上。騾小夥這幾日可出了大力,眼瞅著都正午了,姜老爹還牽著它,拉著碌碡在壓麥子。
老宅裡剩下的幾個人和劉氏,都在場上翻弄麥稈。
這會兒用不上如意和芳霏,她倆就在家操持一家人的飯食。
姜長業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已經能下地溜達溜達,正牽著杉子往後院走,去瞅瞅鵪鶉養殖房的籠子搭得牢不牢固。
從養殖房出來,姜長業又溜達到菜園,走到如意的寶貝辣椒秧跟前。
他指使杉子:“仔細翻翻葉子,瞅瞅下頭藏沒藏青蟲,別讓蟲子把辣椒秧咬壞了。”杉子幹這活兒熟門熟路,聽了爹的吩咐,立馬蹲下忙活起來。
姜長業瞧了瞧四周,看著後院的柵欄,心裡琢磨:等腿徹底好了,得把這柵欄加固加固。後院裡有辣椒、鵪鶉養殖房,還有花大價錢弄的蹲便器和洗澡房,可都是值錢玩意兒,一定得護好了。
越想這後院的值錢物件,他心裡越發著急,覺得這事兒耽擱不得。不成,今天就得跟老爹提一嘴,還得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