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鎮的集市不大,就一條主街道,連著幾條小巷子,因為兩個人想做吃食生意,多關注了下飯店。
主街道上的店鋪幌子,看上去也就幾家小食肆,賣包子,麵條,糕點,想來雜糧煎餅還是有前途的。
主街道的中間位置就是濟仁堂,濟仁堂不大,前面是鋪子,劉郎中看診和抓藥地方,後面是個小院子,現在姜老三就在後院養傷。
姜如意和姜芳霏正要往裡面走,迎面走出了蓄著短鬚,穿著洗的發白長衫,中等個頭的男人,這人正是姜長盛。
姜如意和姜芳霏紛紛上前,打招呼:“大伯!”
姜長盛驚訝道:“如意,芳霏,你們倆這是病好了,今天上午你爹還在唸叨擔心你倆,這是來看你們爹了嗎?”
說著話,姜長盛又轉頭和劉郎中打了招呼,帶兩人去後面小院子,兩人邊走,芳霏問道:“大伯你剛才是去哪兒?”
“這不是快晌午了嗎?出去看看買點吃食。”姜長盛說道。
如意晃了下油紙包的包子,示意給姜長盛:“大伯,我們帶來了一些包子。”
“那正好,我就不用出去了。”姜長盛說,到後院也就幾步路,姜長盛推開姜長業養傷的小房間。
姜長業正一臉發白的躺在床板上,一直疼的哼唧,褲腿捲起來了,只見一個劃傷外翻的大口子,上面敷著一些草藥。
一旁的凳子上坐著一身農漢打扮,頭髮花白,眼角和嘴角疊了幾層褶子的老人,這人不同於農家老漢的憨厚,有些許斯文,臉色嚴肅苦悶,此人便是姜老爹。
姜如意和姜芳霏走進房門,喊著爺爺和爹。兩人聽到聲音,朝兩人看來。
“丫頭,你們病好了!”姜老爹驚喜道。
“閨女,你們怎麼來了?”姜長業臉上也掛了點笑意,想要坐起身來,扯到傷口,又疼的“嘶——”了聲,重重的躺了下去。
姜如意忙上前,問道:“爹,你感覺怎麼樣?還是很疼嗎?”
姜芳霏也走到姜長業床前,忙說:“爹,彆著急,我們好了,您要好好養傷,娘和小弟還在家等您回家呢。“
姜長業連聲說:”好,好,爹不疼,好好養傷,爹還要帶你們過上好日子呢。“
姜如意把油紙包開啟,分給姜老爹三人,略不好意思的說:”阿爺,您和大伯先墊把吃一下,我爹的醫藥費多少?大夫怎麼說?能治好嗎?“
姜老爹知道自己小兒子家沒多少銀兩,前段時間如意和芳霏雙雙得病,肯定家底也花光了,心裡如是的想著,嘴上說道:”沒多少銀兩,已經付過了,劉郎中給敷了藥,外傷能看,可是骨頭錯位了,劉郎中治不了,他寫了封推薦信,讓我們去縣城回春堂找趙郎中。“
姜如意和姜芳霏也知道眼下情況,也不追問藥費了,待會去前面鋪子問下劉郎中,日後再還給老宅。
如意和芳霏在來的路上討論過眼下情況,芳霏性格靈活,留下來照顧爹,如意回去告訴母親情況,再商討帶姜長業去縣城看病的事。
如意和芳霏眼神對了下,如意張口說:”阿爺,大伯,您昨天照顧了一天我爹,也累了,今天休息一下,芳霏在這兒照顧爹,我回村給娘商討下爹去縣城看病的事。”
姜老爹和姜長忙擺手,姜老爹開口:“丫頭,你們還小,芳霏單獨在這兒我不放心,你爹也是我兒子,再是分家,我照看他也是理所應當的。”
姜長盛,接道:“你爺說的對,你們還是孩子,我帶了銀兩的,本就和你阿爺商量過了,吃了午食,就去租騾車去縣城。”
雖然與老宅這幾年生了些嫌隙,但從小依賴父母和大哥,又心疼女兒的姜長業搭話,道:“聽你們阿爺和大伯的吧,日後爹努力掙錢還老宅的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