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追出醫院大廳時,霞姐已經一頭鑽進汽車,用力摔上車門。
白澤走到副駕駛座,剛要拉車門,車內就爆發出崩潰的哭聲。
白澤飛快縮回手,也不好走遠,就在路邊等著。
天氣還很熱,不一會他就渾身是汗。
大約十分鐘後,車內安靜下來,他鼓起勇氣上了車。
車裡開著空調,白澤頓時活過來了,他想安慰一下霞姐,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對。
霞姐已經摘下遮陽帽,她頭髮凌亂,素面朝天,雙眼紅腫,黑眼圈很重,鼻頭處有一些黑頭,嘴唇乾燥蒼白。
她平日總是畫著濃妝,明豔漂亮,這一刻,她不算漂亮,但美。
在白澤眼中,美不是固定的標準,是流動的狀態,是轉瞬即逝的靈感,每個人都有美的瞬間。
除了桑榆,她沒有瞬間,因為她每秒都是這種瞬間。
該死,為什麼會想起她。
白澤有點走神,霞姐開口了。
“啊?”白澤沒聽清。
“毛毛要。”霞姐的聲音清晰且堅定。
“啊?”白澤傻眼了。
“我要生下這個孩子。”霞姐說。
“可是,這孩子是誰的你都不知道啊。”白澤說。
“難道我要打掉?”霞姐反問。
白澤愣住,換以前他會勸霞姐三思,但現在他說不出口,他想到了小灰。
小灰不是人類,跟白澤也沒血緣關係,他們只是莫名奇妙結了緣,他都狠不下心放棄他。
可是霞姐,要放棄的可是自己的骨肉,這太殘忍了。
車廂內沉默了一會。
霞姐冷靜了很多,她看向白澤:“小白,這孩子是大白的。”
“啊???”
:()逆位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