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反應過來:“你一直在這等我?”
“嗯。”鯉魚強打起精神笑了下,“我知道你今天會來錢叔店裡,就在這等著。”
“你要找我,手機聯絡就行。”白澤說。
鯉魚沒說話,眼神有些閃躲。
又這樣沉默了一會,鯉魚抬頭,鼓起勇氣道:“齊哥,你餓不餓,去吃點東西。”
白澤身體虛弱,沒什麼胃口,但又確實空著肚子。
他一直記得哥哥說過的話,越是不舒服,越得吃點東西。
“好。”
……
白澤跟鯉魚去了夜宵街,隨便找了一家路邊攤,點了些熱滷和幾瓶啤酒。
兩人坐在路邊,隨意吃著,很默契地聊著閒話。
鯉魚說起兩人第一次正式見面,在夜宵街的路口邊,有個叫深夜蛋炒飯的路邊攤,是他吃過最好吃的蛋炒飯,可惜老闆好久沒出現了。
白澤也說自己來否城之後一直想吃,結果好幾次都沒吃成,實在沒緣分。
兩瓶啤酒下肚,鯉魚整個人放鬆了些,沒有之前扭捏了。
這時,一群年輕人騎著摩托車大喊大叫著從路邊開過。
鯉魚拿酒的手微微一顫,似乎想起了某些往事,他下定決心似地將酒一飲而盡,看向白澤:“齊哥,麻煩你跟灰老闆說下,我決定退出了。”
白澤有點吃驚,他不急著說話,主要一下也不知道說什麼。
鯉魚低頭,攥緊了酒瓶,“說了你肯定不信,我當時救了冰藍,沒有救你,我心裡特別愧疚……”
,!
白澤還是沉默。
“我當時腦子肯定是進水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灰老闆對我有恩,你也救過我的命,你那麼信任我,可我卻沒有救你……我這幾天,真的沒臉見你,以後也不知道怎麼面對你……”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我之間肯定會有芥蒂,就算繼續做搭檔,也只會讓大家都難受……”
“鯉魚。”白澤終於開口了,他也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你想聽我的真話麼?”
鯉魚一怔,低下頭:“你說。”
“一開始,我是有點生氣。”白澤說。
鯉魚越發愧疚。
“但離開迷宮時,我就想通了,而且更信任你了。”
“啊?”鯉魚吃驚地抬頭。
白澤認真道:“我不是說反話。”
鯉魚皺眉:“為什麼?”
“因為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做。”白澤說。
鯉魚愣住。
“你跟冰藍認識多久了?”白澤問。
“四年。”
“你們相愛過?”白澤問。
“是。”
白澤點頭,“所以冰藍對你來說很重要,重要的人有危險,去救她不是一種本能麼?”
鯉魚啞口無言。
白澤繼續說,“當時你根本來不及思考,救她是身體本能反應。如果你還能很理智地做出判斷:冰藍是過去式,白澤才是現在的搭檔,所以救白澤才明智……我是說,如果你在那一瞬間就能想到這麼多然後克服本能,反而讓人害怕。”
“我會覺得你這人太可怕,不敢深交。但你出於本能救了冰藍,我反而覺得……”
“行了行了行了!”鯉魚滿臉漲紅,雙手做求饒狀:“齊哥你再說下去,我都要覺得自己一點錯沒有了。”
“本來就沒錯,你只是遵從了本心。”白澤又想起哥哥說過的話,他用筷子夾起一粒花生米,“遵從本心不一定就能選對,但至少不後悔。”
“不愧是齊哥!”鯉魚豎起大拇指:“年紀比我小,思想境界卻高我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