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九點。
第一堂課的教室內,同學們炸開了鍋,大家議論紛紛,難以相信小思姐就這麼離開了大家。
陳笑靨雙眼紅腫,神色憔悴,卻還在安慰其他同學。
雖然才相處一週,但有些同學跟小思姐的關係已經很不錯了,對於她的突然死亡還是難以接受。
很快,一個年輕男人推門進來,大家立刻安靜了下來。
“同學們,許小思輔導員的事,大家應該都知道了,真的非常遺憾,非常惋惜,世事無常,請大家節哀。”
“她的家屬不打算舉辦傳統葬禮,明天下午會有一個簡單的遺體告別會,地址我會發到群裡,想去弔唁的同學都可以去。”
“我叫賈啟斯,往後就是你們的輔導員……”
白澤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
次日下午,殯儀館。
班上有一半同學去參加了許小思的遺體告別會,大家穿著素色衣服,胸前彆著小白花,聚集在了靈堂。
許小思的親屬很少,一對白髮蒼蒼的老年夫婦坐在椅子上,相互攙扶,無聲地流淚。
許小思的未婚夫站在門口,是個二十五六歲的瘦弱青年,滿眼血絲,嘴唇蒼白,整個人都精神恍惚。
他低著頭,跟每一個過來的人握手,聽每一個人說節哀,對每一個人說謝謝。
很快輪到白澤,他一邊說著“節哀”一邊伸出右手,忽然又縮回去——就是這隻手,用匕首結束了許小思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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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現在麼?”
——沒有了。
對方見白澤縮回手,並不在意,仍是低著頭,麻木地說著“謝謝”。
遺體告別會非常簡單,由於沒有遺體,大家圍著被白花簇擁的遺照走了一圈,聽未婚夫唸了一份悼詞,就結束了。
走出靈堂時,白澤在院子裡看到一群人,都戴著口罩,有男有女,年齡各不相同,行色匆匆。
白澤懷疑是山海公會的人,但沒法確定。
忽然,白澤又在人群中發現一個人影,他戴著鴨舌帽和口罩,身型酷似鯉魚。
他對上白澤的眼神,慌忙轉身離開。
白澤目送他離開,心情複雜。
“看什麼呢?”
白澤一驚,是陳笑靨。
“沒什麼。”白澤說。
“一起回學校?”陳笑靨問。
“好啊。”劉半仙拉著房水湊過來,“我們也一起回學校。”
十分鐘後,四人坐上一輛公交車的最後排。
劉半仙跟房水坐一起,白澤跟陳笑靨坐一起。
白澤倒是想把座位讓給劉半仙,可陳笑靨想跟白澤坐一起的意圖明顯,根本不給劉半仙機會。
一路上,陳笑靨都在沉默。
只剩最後三站時,她才忽然開口:“小思姐的父母走得早,是外公外婆拉扯大的,她很努力才考上否城大學,認識了現在的男朋友,兩人都從小地方出來的,反正,挺不容易。”
白澤沉默。
陳笑靨接著說,“開學前一天,同學們不是組織否城一日遊麼?小思姐當導遊,晚上她請我和兩個同學吃燒烤,她喝了點酒,跟我說了很多話。”
“嗯。”白澤點頭。
“你知道,她為什麼選我和你當班長麼?”陳笑靨問。
白澤還有印象:“小思姐說,我們一個 e人一個i人,正好互補。”
“其實不是的。”陳笑靨搖搖頭,“她說,看到你時,她就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從小地方來,有點內向,有點迷茫,對未來既憧憬又擔心。看到我時,她彷彿看到夢想中的自己,自信優秀、堅定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