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縹緲巷,誠信五金店。
白澤剛進屋,就看到鯉魚和錢叔站在客廳,氣氛有些微妙。
“你怎麼不早說?”鯉魚有些不悅。
“那邊今天上午才給的資料,我上午在睡覺。”錢叔抬頭看一眼白澤:“小齊,你來得正好,鯉魚不去了。”
“不去了?”白澤皺眉。
錢叔嘆氣,指了指茶几上的名單:“自己看。”
白澤拿起,是其他四個探索者的基本資訊。
【司起(隊長),慧道五境,a+級】
【鴨脖(隊員),生道四境、靈道二境,a級】
【冰藍(隊員),靈道四境、慧道二境,a級】
【野狼(隊員),力道四境、a-級】
白澤皺眉,否城真是小啊,竟然全是老熟人。
白澤看向鯉魚:“你不去了,是因為冰藍?”
錢叔嗤笑一聲,“鯉魚,有些話我早想說了,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把自以為的尊嚴看得比什麼都重,其實這些屁都不是,人生無非就是你笑笑別人,別人也笑笑你。”
鯉魚很平靜,“齊哥,錢叔,你們誤會我了。如果我真死要面子,今天我反而非去不可,因為我要向冰藍證明自己,證明我混得很好,也可以跟她一起下迷宮,可以平起平坐。”
錢叔一愣,“那你為什麼變卦?”
鯉魚苦笑一聲,“昨晚齊哥找我幫忙,我一口答應了,因為上次的事我很愧疚,一直想找機會將功抵過。可之後我一晚上沒睡,我想了很久,我的情況並不適合這次行動,刷灰盤子是持久戰,而我有傷,最怕持久戰,只會成為拖累。”
鯉魚沉默了兩秒,抬起頭,“接受自己的無能是很難受,但逞能才是自負,我不想再活在自負中了。”
錢叔笑了,“呵,很好,認清自己,才是進步的開始。小齊,你怎麼看?”
白澤點頭:“鯉魚是對的。”
鯉魚:“錢叔,你還能找到其他人麼?”
錢叔皺眉:“離進站就幾個小時了,隊伍都是前一天晚上就要確定的,而且今天也不是散人日,一下上哪去找?”錢叔說。
白澤有點不甘心,忽然想起一個人,但馬上掐斷了念頭。
“齊哥。”鯉魚開口,“別猶豫了,你知道誰最合適。”
“對哦,你不是還有個小跟班麼?”錢叔也想起來了,“他力道三境,適合持久戰。”
“不行。”白澤說。
“為什麼不行?”錢叔反問,“他實力應該不比你們差。”
“他年紀還小,我得對他負責。”白澤說。
“呵,對他負責。”錢叔冷笑一聲,“你自己聽聽,不覺得臉紅麼?”
白澤沉默。
“我說句不好聽的,你有這個資格?別說你,就是灰老闆也沒這個資格。”
“在迷宮裡,我們什麼都不是。”
“你有沒有想過,迷宮是忽然出現的,要是哪天它忽然消失了,探索者是不是都得死?誰能對我們負責?”
白澤無法反駁,同時又想到一件事。
“中獎”的人不進迷宮就會詛咒身亡,可白澤和所有人都不一樣,在現實中他的倒計時不斷增加,他不是非下迷宮不可。
但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感覺,如果放任時間一直增加,當達到一個臨界值,他可能永遠都進不去迷宮了。
他收回思緒。
“一旦中獎,就沒有回頭路了,只能自己對自己負責。”錢叔捻著鬍子,“小齊,你一味保護他,只會害了他,不如多帶他歷練,而且這次的任務真算不上危險,就是會很累。”
“齊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