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在這突如其來的烈焰中,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哀嚎,彷彿被萬箭穿心,痛苦不堪。劍身開始扭曲,光芒逐漸黯淡,最終,在一陣刺耳的金屬熔解聲中,它重新化作了人形,一個面容蒼白,身形消瘦的男子,蜷縮在布袋之內,雙眼緊閉,嘴角掛著絕望的呻吟。
這一幕,既驚心動魄,又充滿了未知的恐懼。四周的空氣彷彿凝固,連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滯。萬骨枯的臉上,自信的笑容被驚愕所取代,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白骨劍,竟會在這樣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布袋面前,遭受如此重創。
此時,萬骨枯的身影在蒼茫大地上顯得格外突兀,她不再是那個曾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魔頭,而是一個被熊熊烈焰包裹的火人。火焰並非尋常之火,而是傳說中的三味真火,每一縷都蘊含著淨化世間一切罪惡的力量,將周圍的空氣烤得扭曲變形,發出噼啪作響的爆裂聲。
萬骨枯的雙眼在火光中閃爍著不甘與瘋狂,她的面容因痛苦而變得扭曲,但那份恨意卻如同烈火般越燒越旺。即便身體正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她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從喉嚨深處擠出惡毒的詛咒:“柔兒,紀如剛!我詛咒你們!即便跨越輪迴,穿梭於無盡的時空之中,你們永世都不能在一起!這份愛,將成為你們永恆的枷鎖,讓你們在痛苦與絕望中徘徊!”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天地間迴盪,帶著一股不可名狀的邪惡力量,似乎連風都為之停滯,星辰也為之黯淡。然而,三昧真火併不因他的詛咒而有絲毫的動搖,反而燃燒得更加猛烈,每一跳動都像是大自然對邪惡的最終審判。火焰中,萬骨枯的身影逐漸模糊,衣物、毛髮乃至骨肉,在無情的火焰中化為烏有,最終只留下一堆閃爍著詭異光芒的骨灰,隨風飄散,彷彿連塵埃都不願再記住這個名字。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火焰噼啪作響的聲音,以及遠處偶爾傳來的野獸嘶吼,為這場殘酷的儀式增添了幾分淒涼與荒誕。萬骨枯的詛咒彷彿化作了無形的鎖鏈,懸浮於半空,雖然她的肉體已不復存在,但那份深沉的怨恨與不甘,卻如同暗夜中的幽靈,久久不散,預示著一段跨越生死的愛恨糾葛,即將在這片被詛咒的大地上,拉開序幕。
柔兒眼睜睜地看著那曾經不可一世的萬骨枯,在她施展的禁忌法術下,逐漸化為漫天塵埃,消散於無形之中。那一刻,她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周身環繞的妖力也緩緩收斂,最終恢復了那柔弱溫婉的人形。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卻也映照出她臉上覆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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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轉身,目光落在了不遠處躺在地上的紀如剛身上。他緊閉雙眼,臉色蒼白如紙,胸膛起伏微弱,顯然已是強弩之末。柔兒的心猛地一緊,彷彿被千萬根細針同時刺痛,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湧上心頭。她輕輕邁步,每一步都似踏在雲端,又似踩在刀尖,沉重而艱難。
“萬骨枯,你這個惡毒的詛咒……”柔兒低語,聲音細若蚊蚋,卻字字沉重。她回想起萬骨枯臨死前那怨毒的眼神,以及從他口中吐出的冰冷詛咒——他們二人將永世不得相守。這不僅僅是對柔兒與紀如剛愛情的宣判,更是將他們推向了絕望的深淵。
柔兒蹲下身,指尖輕輕觸碰紀如剛冰冷的臉龐,那熟悉的溫度彷彿能穿透一切,直達心底。她的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紀如剛安危的擔憂,也有對自己命運的無奈與悲哀。她深知,即便紀如剛醒來,面對的也將是一個因施展禁忌法術而變得醜陋不堪的自己。這份愛,是否還能如初見時那般純粹無瑕?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始終沒有落下。柔兒深吸一口氣,試圖將這份悲傷壓抑在心底最深處。她告訴自己,無論前路多麼坎坷,她都不能放棄。畢竟,她與紀如剛的愛情,曾是她在這漫長歲月中唯一的溫暖與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