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先河,南直隸和福建,亦可效仿一些,老夫既是直浙總督,職責所在,亦是責無旁貸。”
徐謙知道,接下來,南直隸和福建二省,怕是要掀起效仿新政的**了,只是到底能學幾成,卻還不是定數,其實無論是南直隸還是福建,條件都還算優渥,要效仿,倒也不至於出什麼亂子。
只不過,浙江依舊是先鋒,或者說是新政的實驗田,大家現在都在看著浙江,若是浙江翻船,多半會立即改弦更張,立即縮回去,可要是浙江新政成功,南直隸和福建二省,必定會全力推進。
說到底,徐謙就是先鋒軍,新政成了,他功不可沒,福建、南直隸作為兩翼,也會快步跟進,可要是喜新政不成,他們絕對會落井下石。
只是,這些都和徐謙無關,自己做好自己也就是了。
眼看時候差不多了,徐謙起身告辭,方獻夫這一次的態度,不再像徐謙來時那般端架子了,親自將徐謙送出去,不忘勉勵幾句,目送徐謙的轎子漸行漸遠。
“大人高明。”
周到不失時機的出現在方獻夫的身後,由衷感嘆。
這位周幕友一開始還膽戰心驚,可是越往後聽,越是對這位制臺敬佩不已。方總督瞬間翻盤,只是短短的半個時辰,就搖身變成了新政總督,化解了眼前的危局,其變化之快,連周到都有些不適。
可是細細一想,眼下這個局面,確實是對制臺是有利的。
方獻夫的臉色卻很是凝重:“高明二字,休要再提,倒是這個姓徐的很是高明,他先前的諸多舉動,都是逼迫老夫改弦更張,老夫不過是順勢而行而已,只是,老夫問起繳糧的時候,他倒是顯得篤定,看來他是頗有把握了,不管他,本官做好自己的事,捕盜廳的事宜,你立即寫個章程出來,要詳盡一些,治安不是小事,辦的好,將來也是大功一件,也算是為新政出了力氣了。”
“再有,往後行事,低調一些,對外不要亂嚼舌根子,老夫覺得,這個徐謙不會對老夫放心,一定會想盡辦法刺探,督撫、督撫,這督撫之間,哪個沒有齷齪的。”
周到想要提起方才徐謙點破自己嫁女的事,可是看方獻夫臉色凝重,還是把這些話吞回了肚子裡,乾笑道:“大人說的是。”
“還有……”方獻夫又想起什麼,慢悠悠的道:“給老夫寫一篇文章吧,老夫是不想動筆,實在沒這個興致,依舊是用王學來解釋一下新政的文章,要將王學與新政的關係寫清楚,有新政才有王學,王學昌盛才能有新政,這個一定要點破,要著重寫一寫,老夫乃陽明先生門下,自赴任之後,如何檢驗新政得失,再提出幾點新政的弊端,自然,也要以王學的觀點,進行彌補,他徐謙辦他的新政,老夫也要辦老夫的新政,不能總是跟著他後頭亦步亦趨。”
周到點點頭:“學生什麼時候動筆。”
“現在!”方獻夫毫不猶豫的道。
周到也不含糊,立即回到自己的公房,費盡心思以方獻夫的名義寫下一篇文章,心急火燎的趕去明報報館。
這篇文章,自然要立即發表,只不過上一次,方獻夫的文章是別人代筆,而現在,卻是方獻夫主動投稿。
這周到第一次來報館,報了自己的身份和名號,編撰們似乎早料到他會來一般,有人起身,去請了一個人來,此人正是在這裡守候已久的王艮。
王艮見了周到,如沐春風,道:“想不到是周先生,巡撫大人早料你要來,不曾想來這樣早。”
周到一驚,頓時愕然,心裡想,這姓徐的不但是順風耳和千里眼,難道還是別人肚子裡的蛔蟲,連這個都猜得到?
不過要猜到,也很容易,方獻夫突然改換門庭,需要掌握主動,立即表明自己的立場,卻也是人之常情,倒也很容易猜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