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的,他無法組織更有條理的話來對父親和族人們說,因為,有的東西他也不太清楚。比如:什麼嗚嗚叫的鐵路之類的東西。不過,他的熱情和激動的神情,依然給贊拉旺吉和族人們傳達了一個資訊。
也許,外面的天真的變了!
“老爺,廳裡好像都換人了,以前常來的大人都不來了,聽巴塘來的馬幫說,說山外面在搞什麼新政,要民族團結,富國強軍。漢藏一家,抵禦外辱什麼的。您……。”胡管家畢竟還是漢人,平時那些漢人馬幫也是他在打交道,聽到了不少的訊息。這個時節,幫少爺說說話,錯不了的。自己不說,那刻盧就沒什麼人能說上話了。
“你是吃了漢人的豬油蒙了心啊!”贊拉旺吉並不完全相信澤登和大管家的話。什麼漢藏一家,哪個官員不是這樣說的,又有那個官員真正是這樣做的?!當官的,就是這樣說一套做一套,矇騙頭腦簡單的藏人的!藏族人的錢是被漢人的馬幫騙去的,是被朝廷的官吏拿去的,那些,可是供奉佛祖和活佛的錢啊!
“不,阿爸!我說得都是真的!您看,我給您帶來了督辦的信,是他寫給您的!在成都,現在都不興叫大人,老爺的了!而且,您看!”澤登把信交給贊拉旺吉後,說著話就一把拉下了自己頭上軟頂硬簷軍帽,露出光禿禿的、反射著太陽光的腦門。
“啊?你的辮子呢?”贊拉旺吉的震驚不亞於看見怪物,兒子這麼大膽子!居然把辮子給……。這樣就是大逆不道,無論是滿官還是漢官們看見,是要抓去砍頭的。
“兄弟們,都摘了!”澤登並沒有回答,反而去招呼隨自己來的兩個夥伴也摘下軍帽。“天,真的變了啊,阿爸!澤登是刻盧人,是阿爸的兒子,怎麼會欺騙自己的阿爸呢?!”
三個光禿禿的腦袋閃著光彩,三身灰綠色的軍服也象徵著希望。贊拉旺吉相信了!沒有變天,那朝廷的軍隊絕對不可能全變成光腦袋!滿族人是絕對不答應的……
“阿爸,我能喝您給我準備的青稞馬奶酒嗎?我可一年多沒喝過了,想啊!”澤登看見阿爸的臉色和緩了,知道以後就該是帶來的夥伴們的工作了。
……。
5天后,從刻盧寨管轄的四里八鄉,精壯的藏族漢子們會聚到了一起。經過澤登三個人,哦,還有大土司贊拉旺吉的挑選,600個符合要求的藏族青年被選了出來。他們,將成為四川新軍山地營的新成員。明年,就是這個由漢藏彝羌各族戰士組成的山地團,將開到西藏,經過拉薩的布達拉宮後向南,在江孜與英國侵略軍展開血戰……
珍妮。布萊頓小姐終於回到了龍劍銘的身邊。她帶來了詹天佑總工程師和勞爾。斯隆副總工程師共同設計的川漢鐵路圖。其實,這個圖大部分的工作早在1899年就開始做了。不過1900年的戰爭,使得川漢鐵路的計劃就此擱淺,直到今天才開始重新啟動。
這些,對美麗的珍妮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在龍劍銘身邊了。在武漢漢口的日子是那麼的難捱,那麼的無趣。儘管,那裡有美國租界,有說著共同語言的同胞。可是,珍妮還是在心裡惦記著一個男人,一個值得她惦記的男人。
一個美麗的美國年輕女人住了新政督辦公署的內宅!
這個可是大新聞!不過,是在背後議論的大新聞。龍劍銘是知道這個後果的,但是他的心腸還沒有修煉到可以拒絕珍妮的堅硬程度,而且,成都還有上百位美國專家需要有人去管理、照顧,而這個工作,恰好是適合珍妮。布萊頓小姐做的。何況,人家珍妮小姐是打著司徒燕的旗號來照看自己的……
不過,從龍劍銘的內心裡,居然不知不覺中滋生了一種渴望,他實際上是希望珍妮在身邊的。這個女孩子,放下了在舊金山老邁的父親和安逸的生活,跟自己飄洋過海來到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