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東大會上的事,終於還是鬧到了新聞熱搜上。
源頭還是疑似一位內部員工發出來的打鬧影片。
真是有趣。
李向花起了鬥志,在在大眾媒體上控訴徐鎮眀出軌閨蜜一系列的事。
喪女、出軌、閨蜜,大公司,這幾個字眼隨隨便便就能引爆熱點,並且激起大眾的樸素的同情心。
不佔理的徐鎮眀原先還打算沉默了事。
沉默了幾天,股價很不給面子地不停往下跌。
最後,他還是硬著頭皮打通了律師的電話,願意接受李向花提出的所有條件。
錢在隔日就到了李向花的賬戶上,當天去民政局登記離婚,若是一個月內雙方都沒有反悔,這婚應該是離定了。
這一賭算是賭贏了。
李嵐在小組會議上,不經意間誇了她。
“我們做離婚的,難免會遇到拿不定主意的顧客,我們不要有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門婚的這種心理,這件事中,潘樂就做的很好,直接勸離不勸和,沒有太多的道德負擔……”
潘樂完全開心不起來。
被鄧霍揶揄後,她至今對那場稱不上打架的打鬧心有餘悸,明知道自己是不大可能將人打傷,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若是失手將人推倒,或者那人有什麼健康方面隱疾,在打鬧中病發,那她是無論如何也免不了責的。
她還是太稚嫩了。
律師本來就應該動口不動手。
她被帶偏了。
潘樂望向小組其他人,說:“這是我的本分工作,不過我個人還是覺得不要過多幹預當事人的想法,我們是律師,理應當是服務顧客,若是顧客反悔了,反過頭怪罪律師就不好了。”
會議內稀稀拉拉響起了掌聲。
李嵐掃她一眼,勉強笑起來。
李向花的案子告一段落,潘樂偶爾會想起鄧霍酒吧那晚說起爺爺想找她。
到底要不要去見老人呢?
她不擅長處理感情這方面的事,目前她和鄧霍鬧離婚。
若是見面,如何與老人自處便是一個問題。
後來想想,這個世界裡,爺爺是少數惦記她的人,她為什麼要躲避這些感情呢?
想通後,還是決定抽空去看爺爺。
沒成想,反而是鄧知廷先找上她來,還是到的律所找的她。
那天,她在前臺那裡取快遞,轉頭見到電梯裡出來一個老人。
“爺爺?”她有些不可置信地迎上去。
鄧知廷目光定了定,認出她,笑說:“樂樂,好久不見啊。”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潘樂說:“我還想過幾天去看你。”
“我問鄧霍,你的地址是他告訴我,那小子也住在附近吧,我想去找他,他都不告訴我住哪裡。”
“……”額,這鄧霍是想幹嘛?
老人神色嚴肅了點:“樂樂你有空嗎?我有些事想找你聊聊。”
潘樂回神,說:“有空的,爺爺你等我一下,我放好快遞和你到下面聊。”
老人擺擺手:“我找你,不是替我那孫子說話的,我想找律師,你該收費的收費,計時收費啊,委託費啊,你儘管算。”
剛準備轉身要離開的潘樂停下腳步,下意識問:“什麼?”
老人面容慈祥,微笑看著她:“我最近想立遺囑,樂樂你接這方面的委託嗎?”
潘樂一愣,幾秒內沒能給出反應。
她潛意識裡把立遺書和交代後事等同。
所以老人說的這些話於她來說無疑是個晴天霹靂。
與死亡相關,多多少少都不對勁了起來。
她張了張嘴,有些無措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