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姿明媚動人,楚楚有致。朵朵彎曲下垂,如遇微風飄飄蕩蕩,嬌柔紅豔。遠望猶如彤雲密佈,美不勝收,閃爍著紫色的花萼如紫袍,柔軟下垂的紅色花朵如喝了酒的少婦,玉肌泛紅,嬌弱乏力。其姿色、妖態更勝桃、李。驚豔之下,寶玉湊近一聞,竟然無香。
“這海棠花為何無香?”寶玉抬頭看向水溶,面色迷惑。水溶起身,臨水負手而立,大有玉樹臨風之勢。“有人說過‘二大恨事’是:一恨鰣魚多刺,二恨海棠無香。海棠很美,卻無香,卻是令人遺憾!”
寶玉不禁有些汗顏,他自以為自己是知書達理的翩翩文公子,卻不知海棠不香!
看到寶玉的窘迫,水溶連忙笑著開脫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要不是見到這西府海棠,我估計現在還不知道。咱們兩個,是彼此彼此。”
寶玉笑著點點頭,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唰’一聲將手中的摺扇開啟,那首意境深遠、美妙跌宕的八句詩出現在他面前,他念了一遍方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終於明白詩中那一份恬淡不羈的情懷。
“有好詩寶兄弟應該和我共賞啊!”好奇的瞥向寶玉手中的扇子,水溶趁著寶玉出神的當兒將摺扇拿到手中。然後他眸光流轉,原來扇子之上竟然題著一首詩,他緩緩念出口,“半卷湘簾半掩門,碾冰為土玉為盆。
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
月窟仙人縫縞袂,秋閨怨女拭啼痕。
嬌羞默默同誰訴,倦倚西風夜已昏。”他似乎看到一個嬌柔美麗的女子半倚著雕花的窗欞默默賞玩一株盛開的海棠。
“妙,妙,妙!”
水溶忍不住稱讚,眼睛明亮如星,水溶一臉興奮看向寶玉,
“寶兄弟,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幾日不見,寶兄弟你的詩才又大有長進,佩服!”
因為扇子上的字跡是寶玉的,水溶也只當是寶玉所作,他毫不掩飾自己的稱讚。
臉上先是閃過欣喜,但是隨後又是一絲複雜,他看向水溶,低聲道:“王爺,這詩可不是我所作!”
“不是你?那是誰?”水溶臉上的笑容消失,到底是誰,能做出這般妙不可言的詩句?
“這——”寶玉有些為難,他似乎不願意說出來。
難道是她?水溶的腦海中浮現一張面拂輕紗的女子。他不可思議的看向寶玉,
“寶兄弟也知道本王對詩愛好如命,你為何吞吞吐吐,本王認識的賈寶玉可不是這般晦澀曲折?”水溶的口氣中有絲淡淡的不悅,一直在寶玉面前說‘我’的他開始換作‘本王’,似乎要與寶玉拉開距離。
越接近那神醫女子,水溶就越是覺得深陷,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的一切所有。
寶玉一看水溶生氣,連忙將摺扇合上,急急道:
“王爺,我——”
寶玉吞吞吐吐,最後終於無奈道:
“王爺,這首詩正是我的那位前些日子從江南來的表妹林黛玉所作!”
林黛玉,林黛玉!
水溶在心中輕輕的唸了兩遍她的名字,似乎要將它刻在心中最永久的角落。人如其名,這世間恐怕除了她再也沒有人配得上這般妙憐的名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