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九

訂婚宴後一天

翻開的書籍一直停留在同一頁

齊鐵嘴壓根兒就沒醉，在等一個單獨和司藤碰面的機會。

碰面後的第一句話是阿凝的骨灰不能交給她

還未等司藤發作，齊鐵嘴的第二句話在司藤心裡炸起了水花，他會還她一個活的阿凝，但是需要時間

他似乎對復活阿凝這件事很有自信

齊鐵嘴是個術士，他怎麼會不明白道常無為，而無不為的道理

天烏壓壓的，窗外的樹上不知何時立著一隻黑鷹。

一大早張祈靈再次消失，等再次出現的時候手裡多了套喜慶紅色嫁衣，一個巨大的盒子放在上面。

這套嫁衣和頭冠還是半年前找人訂的，嫁衣上一針一線都是由長沙城最好的幾位繡娘手工縫製，頭冠是由曾在皇宮當過差的老匠人打造只此一頂。

“嗯。去了南家鋪子。”

“要不要試一試？”司藤抬眸，被紅色吸引，料子很柔軟也很輕薄，穿在身上不顯笨重。

紅色養人，司藤坐在梳妝檯前，張祈靈拿起冠子找好位置輕輕放下仔細固定好，流蘇自然垂落，。

手指撫上冠子，“小漂亮，好看嗎。”

“極美。”

何須淺碧輕紅色，

自是花中第一流。

言福瑞見他們半天不下去，貼心送來早餐，進門就被一身嫁衣的司藤驚豔，“哎呦呦不得了，張先生眼光就是好，這婚服穿在司藤小姐身上，簡直是貌若天仙仙女下凡吶～”說著，不忘朝張祈靈豎起大拇指。

“言福瑞你這意思是這衣服比我美？”司藤抬手描起眉，並沒有真的不滿。

“看我這張嘴，激動的話都不會說了，衣服美，司藤小姐更美。”

少女掩嘴輕笑，“行了別貧了。”

言福瑞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東西，“司藤小姐就要成家了，我也沒有什麼東西可送的，這是九眼天珠，但只有半枚……”

九眼天珠，也就是當年丘山用來異變司藤的東西。

“丘山給你的？”

“這半枚是我在機緣巧合下得到的，司藤小姐您就別問了。”言福瑞有些為難道。

“九娘，餓了。”張祈靈突然開口。

言福瑞微愣下意識端起早餐，張祈靈不接，目光投向司藤，看得司藤直髮愣，“怎麼了？是不喜歡吃這個嗎？”

“想吃麵條。”

言福瑞道:“那我這就去煮…”起身就被司藤攔了下來，小漂亮難得主動說喜歡吃什麼，麵條她還是會煮，司藤摘下頭上的冠子，把二人趕了出去換了身衣裳就轉身去了廚房。

“她很不對勁。”

“你知道原因。”言福瑞面對張祈靈咄咄逼人，有些無力招架，但還是遵守承諾乾笑幾聲道:“司藤小姐能有什麼不對勁，她那麼強大，遇敵從無敗績，再說誰能傷的著她……”

“言福瑞”少年聲音中帶著懇求，平日清澈的眸子褪去顏色僅剩無力感。

言福瑞眼裡閃過掙扎，別過腦袋不敢看張祈靈，彷彿這樣心裡的負罪感就會消失，“張先生別問了，我答應過司藤小姐的……”

“請你告訴我……”少年眼尾猩紅，退不下的霧氣如翻湧的潮水。

“你真的想知道嗎？”言福瑞背過身去，想要逃避又無路可逃，“司藤小姐在極短的時間裡強行甦醒，且沒有九眼天珠作為外力的情況下，極有可能是用生命作為代價……

長生和池堯渡給她的力量只能幫助她維持人形，並不能幫她甦醒，張祈靈她快要死了，我們都救不了她……”言福瑞通紅著眼睛轉過身，只有半枚天珠作用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