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6部分

天空,深沉的雙眸陷入了沉思。

“風絮飄殘已化萍,泥蓮剛倩藕絲縈;珍重別拈香一瓣,記前生。人到情多情轉薄,而今真個悔多情;又到斷腸回首處,淚偷零。”歐陽無情撫著竹蕭呢喃道,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會陷入這場泥藻,只是,既是‘人到情多情轉薄,而今真個悔多情’,是否,他日,他也會忘卻了他心中一直想追尋的月兒?

月,不隨人老,任風霜,萬年消磨,依然嬌好歐陽無情驀地轉身,對著門外的大漢喚道:“易山,給我準備文房四寶”

門外的大漢一聽,頓時喜上眉梢,爺終於開口說話了,他連忙答應了兩聲,卻又在想跨進門的時候發現手中的茶早就已經涼透了,於是急忙回頭又去泡了一杯熱茶,興匆匆的端了進來。

易山的好,歐陽無情看在眼中,但是他卻從未對易山說過半句謝字,因為他是主,他是僕,他對他所做一切都被視為理所當然,然,今日的歐陽無情在惆悵之時見到這樣的易山。

心頭突然有種想向他道謝的念頭,但萬般的心緒波動,卻依舊被他自己的冷靜與淡漠給壓了下來,就如他平日對若離的情感一樣,他會做的,也只有等待與忍耐

易山拿著磨研,熟練切輕巧的磨著墨汁,他知道,爺寫字的時候最喜歡將墨汁墨得濃稀適當,那樣寫出來的字也會十分好看,磨得差不多之後,易山拿起一支大小適中的狼毫,遞給歐陽無情,笑道:“爺,請!”

歐陽無情點了點頭,執起狼毫,思緒良久,才在一張宣紙上寫下了幾行詩詞,折起,讓遞到易山手中,道:“你捎給貴妃的貼身丫鬟冬雪,若有人問起,你該知道怎麼說。”

易山將信藏入袖中,點點了頭,道:“爺,您放心,不要說是封信,就算是山刀山下火海,易山也不會有半點遲疑”,說罷,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裝,大步走了出去

更已深,若離手中依舊捏著玉扇無法入眠,此時,冬雪推開寢室的門看了一眼依然坐在床前的若離,低下了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關上門,緩步到若離面前,低喃道:“都怪奴婢不好,奴婢不該”,說罷,眸中含淚,雙手絞在胸前,模樣甚是惹人愛憐

若離回神,看了一眼站立床前的冬雪,嘆息道:“天色不早了,你該休息了”但說完之後又想了想,擰眉道:“你衣裳上沾了露水,莫不是出去與人見面了?”,會是誰?父親麼

冬雪一愣,隨後才想起自己進寢室的原因,忙從腰間抽出一封摺疊的紙張,遞到若離面前道:“小姐,國師身邊的易山要我將這個交給小姐,他請小姐務必回信。”

心,再次顫抖起來,若離接過那張摺疊好的紙張,點了點頭,示意冬雪出去,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她閉上雙眸,深呼吸了一次,而後開啟了紙張,細細讀著上面的文字:

蕭蕭幾葉風兼雨,離人偏識長更苦。

欹枕數秋天,蟾蜍下早弦。

夜寒驚被薄,淚與燈花落。

無處不傷心,輕塵在玉琴。

催花未歇花奴鼓,酒醒已見殘紅舞。

不忍覆餘觴,臨風淚數行。

粉香看又別,空剩當時月。

月也異當時,悽清照鬢絲。

“月也異當時,悽清照鬢絲”若離呢喃著這兩句詞,心頭頓時揪緊,她伸手捂住心口,感受著那萬般枯澀,一雙明眸染上了許些憂傷與慚愧,她可以與他說這是因為’身不由己‘麼?

他信麼?青蔥玉手緊捏著那張瀟灑飄逸但卻毫不灑脫的字字句句,心頭憔悴。

‘負’字何寫?然,她這一生都註定了要辜負這個神一般的男子的一腔情義。若來生若還有來生若此生她還能逃過這萬般劫難若他們還有重逢之日若他對她情如當初奈何,如此多的條件,上天又怎能讓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