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麼會這樣？&rdo;

她搖搖頭，&ldo;奴婢也不知。聽說是陛下主戰，但以衛相為首的眾臣皆主割地議和，陛下大怒，當即下旨四品以上武官膽敢一戰者，賜府邸，賞千石。然後……李司成就站了出來，還立下了軍令狀。&rdo;

&ldo;軍令狀？！&rdo;

慕容素瞬間矢口。軍令狀一下，定得言出必行，如若違背，按軍中律，恐怕……死罪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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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進侍從所居的院門，明顯感到了氣氛的異樣。

狹小的房間已收拾乾淨，東西均已歸置整潔，僅在塌尾置著一個小小的包裹，無形中印證了某個傳聞。

室內的男子正凝神拂拭著掌中的劍。她立在門口躊躇半晌，輕輕開了口，&ldo;李復瑾。&rdo;

他聞聲轉眸，目光在觸及門口的人影時微有錯愕，旋即復常，&ldo;公主。&rdo;

自上次行獵中的不愉已過去良久，時久的不復言語促澱了某種尷尬。默了少間，慕容素揚眸看向他，&ldo;我聽說，你要出征……&rdo;

靜寂了半晌，他神色複雜，&ldo;是。&rdo;

&ldo;你瘋了？！&rdo;一時未捺住胸臆的情緒，慕容素瞬間脫口，&ldo;你可知這場戰有多難！&rdo;

儘管對戰爭國事一分不解，但僅從那些散漫的言談中也會意了些許。即便對於久經沙場的名將，此戰都是場幾乎必敗的戰役。滿朝文武皆持狐疑，他此番首當其衝，恐怕背後不知都多少人等著看笑話。

面上有一瞬的堅定閃過，她咬了咬牙，轉身便走。

&ldo;公主！&rdo;似乎預感到她要做什麼，他立即出手止住她，&ldo;你要做什麼？&rdo;

&ldo;我去找父皇！&rdo;她振臂掙脫，&ldo;我去求父皇收回成命。我大燕數百武將，我就不信，怎的就找不出以為可主戰的將領！&rdo;

&ldo;公主不必如此。&rdo;他淡淡一笑，聲音平淡如許，&ldo;我已立下軍令狀。&rdo;

&ldo;即便是立下軍令狀，我執意懇求，相信父皇必會應允。你既無軍功也無經驗，父皇定會寬解。&rdo;

&ldo;未經沙場，何以作為怯戰的理由？&rdo;他神情微黯，&ldo;況且這本就是我個人意願，當年陛下尚輕，作戰經驗同樣不足，不也憑一己之力興建大燕？前人之志，後人自當承之。&rdo;

更何況他已走到這一步，已無法再輕易脫身。身側暗伏無數，稍一懈意便是死地，只能繼續走下去。

&ldo;當年父皇身邊力將無數，大勢所趨，於今又怎能相提並論？&rdo;她始終不肯，依舊堅持不讓，&ldo;我去找父皇。&rdo;

&ldo;公主。&rdo;

他微移一步，無形中擋住了她的去路。目光鎖住她的臉許久，突然，沉聲開口，&ldo;你喜歡我。&rdo;

無由的一句話卻令她的胸口頓然一跳，她倏地揚起眉，&ldo;什麼？&rdo;

他向前行了一步，俯望著她的臉，&ldo;你不願我出征涼北，是怕我死，是嗎？&rdo;

日久來的迷局似乎被一剎間點破。慕容素一時愣了愣，竟找不出回語。

片晌她偏開視線，刻意的躲避下有著些許狼狽，&ldo;和這無關。&rdo;

靜了片刻，李復瑾似笑非笑，亮得奇異的眸似乎可以窺透一切心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