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隱去。

她望了一剎，慢慢走進去。

空氣中有酒氣汨汨彌動，涼爽的空氣中花香添了酒香，越發盈盈燻人。隨著行近，周身的溫度都似灼熱了，難以言喻的異樣。

似是聽到步聲，閣中的李祁景側過頭。

&ldo;回來了？&rdo;唇角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他執起酒盞慢慢飲下去，&ldo;怎麼樣？&rdo;

&ldo;很順利。&rdo;她緩舒了一口氣，在一側落座。

一壇清酒忽地隔空拋來，慕容素下意識接住。

李祁景似乎笑了一下，眉目輕微一挑，帶著一絲挑釁的意味，漫聲道：&ldo;喝嗎？&rdo;

慕容素微微一愕，抬眸看過去。

不知為何，這一日的李祁景似有些不同，他平日雖素來慵懶散漫，卻從未如今日這般放縱。許是酒氣微醺，暈得他神思半昏半醒，眼神灼亮，彷彿蘊了烈火。

酒罈入手沉沉，被風雪吹侵得久了，觸膚沁人的冰涼。默默望了許久，她垂下了眸。

&ldo;清霜飲號稱世間絕釀，就這般飲，豈不無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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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臺上，冬風拂衣微冽，漫天閃爍繁星。

眺目遠望，綿長的天際霧雨瀰漫，遠山交疊覆如雲海。宮城蔚然壯觀，隱在朦朧的煙雲之下，似幻亦似真實。

微風輕卷著初雪的寒氣。李祁景立在雕欄玉砌的觀臺邊，紅泥小爐中的香酒逐漸沸了，他飲了一盞，忍不住嘆，&ldo;登凌絕頂，一覽眾景，好山好雪好酒，的確是異常壯闊。&rdo;

慕容素半張臉裹入輕裘，仍抵不住侵骨的涼氣，雪白的雙頰被風吹得微紅，益發顯得瞳眸深深。她酌了一杯熱酒，緩緩啜下去，驅散體內的寒涼，&ldo;這方法，也是曾經有一人告訴我的。&rdo;

濃烈的酒似乎一瞬灼燙了回憶，她的神情有些微的迷離，&ldo;那時我心情不好，他便帶我坐到房簷上，說心情欠佳時，只要坐與高處，與天同齊，睥睨山河，無論胸臆有多少塊壘，定都會消弭。&rdo;

默了一瞬，李祁景笑起來，&ldo;的確是個好方法。&rdo;

他懶散地舒展四肢，似乎逐漸思起了什麼，笑意中帶了抹玩味，&ldo;你這位朋友的排解之法，倒是與我皇兄有幾分相似。&rdo;

握杯的手頓了一剎，她的雙睫輕顫，隔了許久出聲，&ldo;你皇兄？&rdo;

&ldo;是啊。&rdo;未曾發覺身側之人的異樣，他漫漫輕笑，&ldo;只不過我當時年紀尚小，還以為他是在狂騙我，未曾想確有奇效。&rdo;

滿胃的酒液彷彿一瞬灼燒了起來，她的面上呈著艷麗的薄紅，連聲音都變得有些不同。許久，道：&ldo;你皇兄‐‐是個怎樣的人？&rdo;

這一問出言得頗有些突兀，他略微一詫，側目瞥過去一眼。

她儘量表現得不動聲色，神情如常的平靜，默默垂下眸，&ldo;你放心，我無意探聽你皇家之事，只不過終是要有所接觸的，有些好奇罷了。&rdo;

李祁景沉默了一瞬，忽然笑起來，話音隨著雲霧輕吐，&ldo;放心吧，我皇兄雖為人淡薄，卻並不嚴苛，即便未來你入了宮，他也絕不會為難你。&rdo;

她不語。他隨後卻不知思及到什麼，忽地一哂，補充道：&ldo;當然，也絕不會愛上你。&rdo;

&ldo;什麼？&rdo;這一句令她有些意外，錯愕地望了過去。

他輕哂，遙望著那一片氣魄壯麗的宮城，一把飲下一盞酒液，&ldo;這世間有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