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雪白，&ldo;別說了。&rdo;

&ldo;我沒說錯！&rdo;周身匍匐了一地的宮人，她立在眾人間，如一根筆直突兀的竹，神色剛毅堅定，&ldo;今日此舉，不過是你借題宣洩罷了。&rdo;

厲眸驟然凝緊，慕容念忽地從座上站起，立在她面前。

&ldo;慕容素。&rdo;

氣氛凝重得迫人窒息，宛若雷霆將至。

他冷冷地道：&ldo;是不是朕平日實在慣壞了你，才讓你以為，可如此肆意妄為？&rdo;

不可名狀的壓力襲來，慕容素緩緩攥緊了手指，依舊恁般倔強，&ldo;我沒說錯。&rdo;

他緩緩沉了口氣。

&ldo;衛央！&rdo;猛地轉身邁向內殿，他出言傳喚，冷聲下令，&ldo;傳旨！公主言行有失，自今日起，禁足汝墳殿思過，無朕旨意，不得踏出殿門一步！&rdo;

慕容素怔住。

見他從衛央手中接過玉軸勅書，起筆利落如飛，胸口不禁一陣洶湧，怒氣又湧上來，&ldo;你最好……關我一輩子，關死我！&rdo;

忽然有淚墜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了啜泣的衝動，轉身奔出大殿。

第11章 殤往

莫鈺將藥粉撒上最後一分傷處，臂腕撕磨的疼使他忍不住抿緊了唇。

一夜未曾交睫的疲倦，加之先前的劍傷，讓他險些沒有熬住方才的笞罰。

門環叩了兩聲。他著整好中衣，隨手將染了血的布巾扔入水盆，&ldo;進。&rdo;

吱呀一聲，他抬了一眼，進門的果然是慕容素。

&ldo;你怎麼來了？&rdo;

&ldo;我來看看你。&rdo;略微沙啞的聲音透漏出她哭過的痕跡，她瞥見桌上那一盆淡緋的水，臉色一變，&ldo;你……&rdo;

&ldo;我沒事。&rdo;他臉色微白，拿起水盆放置在了她看不見的遠處，&ldo;只是看著有些嚇人。&rdo;

默然片刻，慕容素的雙目忽然一低，&ldo;對不起。&rdo;

扇似的睫低垂，唇角緊抿，聲音細如嗚咽。這樣的神情他再熟悉不過，突然有些無措，立時道：&ldo;你可別哭。&rdo;

話一脫口，他忽地想到一個好方法，&ldo;你哭起來，實在太難看。&rdo;

果然她那泫然欲泣的神色忽然變得十分怪異，怔了怔，旋即一拳飛過去，&ldo;誰說我哭了！&rdo;

拳頭撞上他的肩，沒什麼衝擊力，卻意外地讓他變了臉色。莫鈺唇角僵了僵，雪白的衣緞漸漸變色，慢慢印透了一絲血痕。

&ldo;我……&rdo;沒想到會造成這樣的結果，她頓時不知所措。

&ldo;沒事。&rdo;轉瞬他又面色如常，只是蓋不住面上的蒼白，&ldo;皮外傷而已。&rdo;

慕容素呆呆地盯著，看著那血紅的一點咬緊了唇，良久，&ldo;你等我一下！&rdo;撂下一句話便一陣風跑出門。

屋外的腳步漸遠，他退了裡衣重新裹傷，沒過多久聲音又響起。見她抱著一個精緻卻陳舊的木匣跑進門，獻寶般將裡面的東西傾數倒上床榻，胡亂地翻尋。

&ldo;你看看！我這裡有藥，都是……留給我的，一定比你的管用！&rdo;

略去的部分是她從不忍提起的人，他自然知曉。更認得那匣子上的雲形花紋，他知道那對於她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