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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側許久未曾迴音,李祁景嘆了一聲,目光落向案側未完的畫,&ldo;不是說早在宮變後便尋到被焚毀的屍骨?嫁衣無虞,身上還配著她的劍。&rdo;
畫捲上勾勒的是一個陌生的女子,面容未施,僅可望出一個大抵的雛廓。絲髮如水,纖指細白,姿態鮮活而動人。
長久的靜默後,李復瑾終於開了口,&ldo;至少不能確認那女子就是她。&rdo;
淡漠的聲線中有種倦怠的沙啞,&ldo;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就絕不會放過。&rdo;
凝望著畫中的女子,他的神情含混難明。幽淡的螢光自他的臉側輝映出一抹深暗的陰影,許久的靜默。
&ldo;……&rdo;李祁景徹底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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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御居殿出來時時辰尚早,緊鄰殿側的宮苑花濃柳翠,香染懷袖。李祁景隨意自苑中賞景漫步,恰時遇見一人。
&ldo;祁景。&rdo;
那聲不大不小的呼喚自不遠處傳來,柔軟入骨,聲媚如燕。未見其人,觸耳已教人神魂先酥了一半。李祁景停住腳步,回身而望,迎面而來的果然是意料中的人。
&ldo;淇娘娘。&rdo;
淇玥一身杏黃的宮裝,淡掃雙眉,鬢髮高垂,極致得華貴爾雅。她自曲徑之處翩然行來,行至儀態顯盡宮妃該有的端雅,溫婉微笑,&ldo;許久不見你入宮,不知今日吹的是什麼風,竟會在此賞景。&rdo;
李祁景亦心覺此次偶遇頗為意外,可業已行至此處,又不能堂而避開,只能淺淡一笑,道:&ldo;冬季天寒,成日躲在府中懶散慣了。而今百花始盛,再藏下去,可是辜負了這春景。&rdo;
&ldo;哦?&rdo;淇玥巧然一盼,姣好的眉目分外靈動,卻有一絲輕諷閃過,&ldo;可宮中千百芳華再如何繁盛,又怎能及敬北王府的花團錦簇?那可是整座雲州城都知曉的。&rdo;
她話中的隱然含義頗深,李祁景自然聽得出來。
而今帝都上下皆傳敬北王玩物喪志,紈絝懶散,耗重金集天下絕色,終日頹靡王府深苑,以酒色腐蝕心志,大肆豢養藝姬藝女,嗜色荒淫,實為大涼皇室之恥。
漫天鋪地的傳言他自有耳聞,卻似絲毫不曾過心,容色輕漫地一哂,&ldo;娘娘說笑了,王府再大也不及皇廷,何況野香庸俗粗鄙,又怎能與宮中的嬌芳相及?只不過……&rdo;含笑的神情全無一絲慍惱的痕跡,他的眼神卻隱隱透著複雜,&ldo;向來春至花繁,宮中卻意外百花零落,也不知是折在了誰的手上。&rdo;
他話一落,淇玥的臉色略微一僵,&ldo;什麼?&rdo;
&ldo;娘娘自然明曉我在說什麼。&rdo;清雋的面龐始終的笑意縈潤,目光卻微微有些偏冷,&ldo;不過祁景鬥膽,奉勸娘娘一句,娘娘想在這花繁葉茂的後宮一枝獨秀,自然無可厚非。只是若是使的什麼其他無法告人的勾當,可要著實小心些。否則花無百日紅,又有誰能預料,那些半途被折了的花的下場,不會是這獨秀一朵的明日?&rdo;
他的聲色平和而無害,出口的話語卻如寒蛇吐信,聽得淇玥後脊微涼。猛地一扥,漫漫花池中倏地落了一朵綻得最繁的牡丹,血紅的碎瓣零落一地。
淇玥面色剎時一白。
&ldo;我還有事,恕不能奉陪娘娘許久,祁景告退。&rdo;他不再多言,好整以暇的神色裡透出薄淡的傲意,轉身便走。
&ldo;祁景!&rdo;淇玥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