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抬起頭，他緊緊盯住她疲倦的雙眼，眸中有一絲輕紅，&ldo;你從來不怕貓，又怎會被貓所驚嚇。何況，我知道那個貓窩在何處。它離湖池尚有一段距離，你根本不可能因為躲避貓的攻擊而跌進湖裡……&rdo;

凝痛的神情逐漸變得憤怒，他定了許久，終於說了下去，&ldo;所以，是你故意跳進湖裡，而非失足，對不對？&rdo;

迎著他的視線，她靜靜地回視，默默看了許久，忽地笑起來，&ldo;沒錯。&rdo;

李復瑾呼吸頓時一窒。

&ldo;這個回答，你滿意嗎？&rdo;她嘆了一口氣，終於轉開了視線，似乎有些疲憊，她靠在榻上閉上眼，&ldo;你明明全都知道，又何必說出來。&rdo;

他的臉上漸漸有了怒色，被強剋制著不曾表達出來，喑啞道：&ldo;你怎麼可以這樣。&rdo;

&ldo;我就這樣。&rdo;她笑得很淡，卻容顏明媚，似乎真的做了一件極為欣歡的事情，&ldo;你殺了我啊。&rdo;

他緊握住拳，咬著牙出聲，&ldo;你明知我不會。&rdo;

&ldo;那你真可憐。&rdo;不曾感到絲毫的感動，唇邊淡渺的弧度隱約多了抹輕嘲，慕容素瞥了他一眼，&ldo;自己的孩子被害死，卻無法手刃兇手，我都替你感到悲哀。&rdo;

&ldo;為什麼！&rdo;他忍不住低吼出聲，澀啞的問語幾乎是硬生生強擠出來，&ldo;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do;

&ldo;你還不懂？&rdo;慕容素似笑非笑，&ldo;我也想讓你嘗嘗，失去至親的滋味，如何啊？&rdo;

&ldo;那也是你的孩子啊！&rdo;他幾乎難以置信，咬牙切齒，&ldo;你為了報復我，你甚至不惜殺了自己的孩子？&rdo;

輕輕睜開眼，慕容素的瞳眸閃過一絲諷意。

&ldo;哪有什麼孩子。&rdo;她笑了笑，嘆息，&ldo;李復瑾，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會替你生孩子？&rdo;

&ldo;……我知道，你不願。&rdo;強忍住了胸膛刺骨的疼，他低聲開口，&ldo;但，既然已經有了，你又為何……&rdo;

她&ldo;哈&rdo;的一聲笑了，笑意燦爛明麗，卻無端透著輕蔑。他不禁緘住了話語。

&ldo;李復瑾，你還真是很好騙。&rdo;素淨的面龐掠過一抹殘忍，慕容素眸光閃亮，&ldo;我以為，永遠都會是你騙我。原來，你也會被我騙。&rdo;

&ldo;什麼？&rdo;他有些愕然，並沒有聽懂，心中卻下意識沉墜。

她沒有說話，默默自身側摸出了一個小盒，輕輕開啟。盒子中置著些許血紅的丹砂。她輕挑了一點，落上自己的臂腕，雪白的臂上鮮紅輕抹，拭之不去。

李復瑾默默望著，只覺腦中轟然一響，完全不可思議，&ldo;這……不可能！&rdo;拉過她的手臂，他用力蹭拭，那火紅的一點卻愈來愈艷，幾乎刺痛眼眸，&ldo;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rdo;

&ldo;有什麼不可能。&rdo;她嘲謔地哼了一聲，輕嘆，&ldo;合歡香配合迷魂丸，可令人沉墜春夢。你所以為的與我的每一次歡好，都不過只是一場夢矣。既然是夢，又哪裡來的孩子？你說，這好不好笑？&rdo;

這般盛大的一場欺騙，被她以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來，如同一根根綿軟的利刺，直直刺進心肺，疼痛欲裂。他呆呆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