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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手指已然扣住了衣衫的襟口，慢慢自他面前脫拉開。

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莫鈺止住她的動作，定了定，又順勢推到一旁，別過臉，&ldo;我嫌髒。&rdo;

表情僵了一瞬，她輕輕笑，&ldo;那就對了。&rdo;顫著手整理好了衣襟，她轉過身，掩去面容的蒼白，&ldo;若沒什麼事，早些回去吧，天晚了。&rdo;

言罷不再停留，她啟步欲走。

&ldo;我明日要走了。&rdo;淡淡的話音從身後傳來，隱著微澀。

她的步子停了一停，沒有轉身，&ldo;祝你一路順風。&rdo;

方要離去，肩膀卻倏地被一雙手扣住，迫使她回身望向他。

&ldo;和我一起走吧。&rdo;深邃的目光凝而幽深，再沒了方才的冷嘲，&ldo;好嗎？&rdo;

她沒有看他的眼，一直垂著眸，靜了片晌抬頭一笑，&ldo;你明明知道答案，何必要問。&rdo;

他有些無措，滯澀了很久，低聲嘆息，&ldo;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說你。我只是……我……&rdo;頓了頓，他不知究竟該怎樣說。

慕容素卻瞭然笑了，心底鬱痛難忍，表面卻平靜，道：&ldo;你不用道歉，這和你本就沒有關係，是我的選擇。&rdo;

推開他，她轉身。

&ldo;究竟為什麼！&rdo;心中的不甘與疾痛讓他幾乎無法再隱忍，一瞬厲聲出口。

慕容素頓了頓，言語轉涼，&ldo;別讓我把那天的話再重複一遍。&rdo;

&ldo;他究竟有哪裡好，讓你能甘願放下所有的仇恨。&rdo;

她靜了靜，心中輾轉著各種如刺詰的冷言，強捺下了不忍，冷聲道：&ldo;比你好。&rdo;

莫鈺的面龐微微一白。

原以為已不會再疼，不會再難過，可當真真切切聽說了她這一句，心低的最軟處，仍是不可遏制地一刺，泛出密麻的疼。

他忍著暗痛，聽見她的嘆息，&ldo;莫鈺，放棄吧。&rdo;

素言的神色異常的平靜，在這一月的冷戰以來，第一次露出些許柔和，&ldo;你可還記得我曾說的，&l;緣來則去，緣聚則散，緣起則生，緣落則滅&r;？&rdo;

&ldo;……&rdo;莫鈺靜靜凝視。

&ldo;你我之間，有緣也好，無緣也罷，終究都已是這樣的境地，誰都無法改變什麼。從八年前起，你和我的結果就已經註定。你說的不錯，你該有自己的生活。我會祝福你，也希望你，能祝福我……&rdo;

真誠的話語極輕，&ldo;其實在我看來，像你這樣的人，就應該在民間平平淡淡的生活，娶一個愛你而賢惠的妻子，相夫教子，採菊東籬，可那個人絕不會是我。未來不管你在哪裡，我永遠都會是你的妹妹。我會永遠……祝福你的。&rdo;

莫鈺長久地靜立在原地。

不是不想放，不是不肯放，他也很想放棄。很想不再這樣憂思疼痛，不再這樣輾轉受傷。可是為什麼？每當說放，心裡的會比抓緊更疼，更讓他無法承受。

他放不了……

過去那麼多年，他的命運一直都是同她牽連在一起的，他無法勸說自己這一切都毫無意義。而今經年兜轉，她早就紮根在了他的心裡。哪怕她一直推避，一直拒絕，他仍想執拗地抓住她，哪怕只是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