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素聽見了，卻當做不曾聽見。默默靜了片刻，突然抬頭莞爾，&ldo;我討厭那個張之赫。&rdo;

他怔了怔，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靜等了片刻，慕容素的笑容漸漸消失了，追問道：&ldo;我說我討厭那個張之赫，你聽見了沒？&rdo;

李復瑾勉強笑了一下，&ldo;那你想怎麼辦？&rdo;

&ldo;你罷免了他，我便不討厭了。&rdo;

他一怔，無措的神思中逐漸又有了些許怒意，被他沉息了口氣壓下來，道：&ldo;素素，別任性了。&rdo;

拉住她的手，他嘆息道：&ldo;你想要的後位，我給你了。以後，我們好好的，好嗎？&rdo;

她這一次沒有避開，無聲看著被他握住的手，倏地又抬起頭，面對他眨了眨眼，&ldo;你怎知，我就沒了別的想要的？&rdo;

&ldo;那你還想要什麼？&rdo;望見她的笑容，他下意識地也揚起唇角，柔聲道：&ldo;你要什麼？只要我能給的，我都給。&rdo;

&ldo;真的？&rdo;她的瞳眸亮晶晶的，似水一般清澈，緩緩傾吐，&ldo;那，我要你的命，你給不給？&rdo;

李復瑾的笑容瞬時凝固在了臉上，面色驟白。

她旋即撲哧一聲笑了，彷彿看見一幕極好笑的笑話，道：&ldo;我騙你的，你居然當真。&rdo;

他的心緩緩松下來，臉色卻依然發蒼，唇角勉強輕揚，&ldo;以後，不要開這種玩笑了。&rdo;

她慼慼地垂下眼，似乎也覺得無趣，手掌籠著腹部，倏然笑問：&ldo;你說，它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rdo;

提到孩子，李復瑾的面色有了些柔和，&ldo;不管男孩兒女孩兒，我都喜歡。&rdo;

&ldo;那你說，它會長得像誰？&rdo;

她眸光輕閃，視線略微有些飄浮，似乎真的在暢想那孩子的模樣。他不禁笑了，心中隱隱激動，扣緊了她的手。

&ldo;若是女孩兒，那一定很想你，美麗又活潑。&rdo;

&ldo;那如果是男孩兒呢？&rdo;她亦漾起了唇，卻說不透笑容裡的含義。未及他回答，立即又道：&ldo;你說，它會不會像小楓，或者是川兒？&rdo;

李復瑾剎那怔住。

&ldo;我聽說，是有孩子會像舅舅的。&rdo;她仿若沒看見他突變的臉色，自顧敘說，&ldo;那你說，它會像小楓，還是川兒？小楓那樣英俊，若像小楓也好。只可惜了川兒，我都不知，川兒長大會是什麼模……&rdo;

&ldo;夠了！&rdo;一聲厲斥，駁斷了她的話音。

慕容素靜靜抬起頭。

似乎是感到了自己語氣過重，他轉瞬間又不禁有了些抱歉，微微抿起唇。

清澈的瞳逐漸染了淚，更令他愕然，心中不是滋味，&ldo;你……&rdo;

&ldo;你兇什麼？&rdo;她用力甩開他的手，擦了擦淚，起身回殿，&ldo;你若是厭煩我就趕緊走，何必在這兒徒添礙眼。&rdo;

&ldo;素……&rdo;

&ldo;你趕緊走，我不想理你。&rdo;她步履沒停，徑直歩回了後殿，砰一聲緊緊闔上門。

望著她的背影，李復瑾許久沒有動。深深的苦澀在胸口瀰漫，濃得幾乎包裹了心臟，他黯黯落下眸。

第138章 詭夢

自那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