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本宮什麼？！&rdo;一語截斷了她的話語，淇玥聲色急戾，&ldo;你自己心思惡毒，枉顧家人性命安危做出這等惡事，你該當何罪？！&rdo;

阮美人剎那緘口，無盡的恐慌漫漫裹覆，驚慌怔住了。

一直旁觀的慕容素頓時醒悟，不禁心底翻出冷笑，暗嘆今日恐怕再問不出什麼。淇玥一言即此，以阮氏母家一族的安危相要阮美人，迫令阮美人無法再咬出她人。情形至此，即便事情全然敗露，阮氏也再無法迴天。

為保家族，唯一的方法，便是阮美人獨攬罪過。既開脫了淇喬二妃，又堵住了阮美人的口，真是……妙棋。

第93章 落定

事情發展至這一步，事情究竟為誰所做已不再重要。而今真相隱然牽扯兩相二妃，已是不可貿然剖斷。淇喬兩氏勢力滔天，斷不可妄動，群臣百官需要一個有力的說辭來作為結果。而當下的情形，這個最好的結果，無疑便是阮美人。

阮美人在宮中數年沉浮，又怎會不懂這些道理？她僵定了很久，終是曲折閉上眼，沉聲跪地，&ldo;臣妾……有罪，此事確為臣妾策劃所為，望陛下……恕罪。&rdo;

那一字一句，幾乎是從她唇齒間硬生逼出來，聞及令人不禁心頭髮顫。

李復瑾的神情十分複雜，看了她很久很久，低聲道：&ldo;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do;

&ldo;臣妾憎恨淇皇妃，嫉妒白昭儀盛寵無二，一時踏錯，罪無可恕……&rdo;隱忍的淚終於墜下來，一瞬如泉流湧，洇濕了衣擺，&ldo;只是此事不關阮氏一族，望陛下懲戒臣妾一人足矣，勿累及臣妾族人。&rdo;

李復瑾默然。

觀察著帝王波瀾不動的神色，喬虞鼓起勇氣發言，&ldo;陛下，阮美人心思惡毒，陛下必要嚴懲，方能警示後宮眾人。&rdo;

&ldo;是啊……陛下。&rdo;淇玥幫腔道：&ldo;臣妾今日之辱，萬不能平，阮美人死不足惜！&rdo;

這一唱一和呼應得甚好，直恨不得立即便將阮美人置於死地。慕容素在一側旁觀，忽然冷冷一哂，&ldo;皇妃娘娘與淑妃娘娘這般急言欲賜死阮美人，可是心裡有何秘隱急於隱瞞？&rdo;

喬虞聞聲色變，怒氣疾湧，欲要發作，念及當下的情勢強忍住了，道：&ldo;謀害皇嗣乃重罪，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如今真相大白，本宮不過令陛下依法處斷！&rdo;

&ldo;真相大白？&rdo;慕容素輕聲笑了。

頓了頓，她倏地轉身，面朝上首下跪，&ldo;陛下，今日本是盛宴，未想波瀾頻起，只是皇嗣已逝，無法挽回。皇嗣一命尚矣，不易再徒添亡魂。臣妾懇請陛下，先將此事擱淺，待來日再行定奪。&rdo;

淇玥面容一冷，立即亦跪下來，道：&ldo;陛下，阮美人心腸歹毒，如若留她性命，唯恐藏有後患，她今日既可戕害皇嗣，誰知日後會否危及陛下，望陛下三思！&rdo;

&ldo;後患？&rdo;慕容素冷冷一笑，&ldo;皇妃娘娘究竟是怕這阮美人是陛下的後患，還是娘娘的後患？&rdo;

淇玥一嗆，反唇相譏，&ldo;本宮自是怕她危及陛下，倒是白昭儀，百般維護這個罪妃，心思可謂詭異得很！&rdo;

慕容素揚了揚唇角。方要開口，一道漠厲的聲音忽然傳來，&ldo;好了！&rdo;

大殿之內一時俱噤了聲息。

凝厲的神情沒有一絲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