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而你……&rdo;

&ldo;……&rdo;

&ldo;也喜歡我。&rdo;

沉著不疑的話語似乎不容她有半分回絕，垂首良久，慕容素嘆了口氣，&ldo;我沒有。&rdo;

&ldo;是嗎？&rdo;他輕笑了一下，沒有諷意地反問，右手悄無聲息地挽過一側的木匣，&ldo;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深夜冒雨送來這些？這些千金難求的傷藥何等名貴，置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身上，豈不浪費？&rdo;

她默了一瞬，輕輕咬住唇，&ldo;換做是誰我都會這樣做。我只是……不想看見有人死去。&rdo;

&ldo;戰爭就會死人，無可厚非。&rdo;俯視著她，深邃的雙眼晦暗難解，&ldo;而你，為何總是不肯承認？&rdo;

靜默的空氣蔓延，他極低的嘆息，&ldo;我知道，作為公主，你斷不能對一介侍從動情。可如果你不是公主，你只是慕容素。捫心自問，你心念如何？&rdo;

不容迴避的話語戳透心扉，慕容素指尖微顫，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喜歡的嗎？

她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更不能知道。

她只知道，這無論如何都是一道難以逾越的溝壑，如果肆意跨越，結果只有粉身。

這座宮城太冷漠，她不想做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可命運本身就要她無法選擇。她既然享受著萬民的敬仰朝拜，享受一人之下的地位。享受公主身份所帶給她的尊榮，那就必須捨棄掉更多。

而隨心所欲，本就是最不可能的。

瞳眸逐漸又恢復了淡漠，她漠然別開眼，&ldo;即便肯定，那又如何？&rdo;天際的流雲與潭低的濁泥，雖然同在一個世界，但本就是截然不同的。

看得出她刻意的抗拒，微默片刻，李復瑾話音極低，&ldo;那，你願不願意相信我？&rdo;

&ldo;什麼？&rdo;

&ldo;不管是公主還是慕容素，我都想抓住。&rdo;向前行了一步，他凝視她的臉，目光明亮如灼，&ldo;你願不願意信我一次？此戰過後，我會用自己的能力，和你站在一起。&rdo;

&ldo;這就是你毅然要出征的原因？&rdo;似乎恍然明白了什麼，慕容素剎時面露驚愕。

&ldo;這是我唯一的機會。&rdo;他輕輕嘆息。雙手撫住她的肩臂，格外的篤定堅毅，&ldo;相信我，我不會死，而你……&rdo;

&ldo;……&rdo;

&ldo;可不可以等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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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一日，雲州大軍集結，戰隊開拔，束甲出征。

成千上萬人組成的佇列連綿極遠，刀槍陣列寒光凜冽。拜別了城門帝闕，整列大軍兵分三路共往北地。雲州城的城樓之上觀民綿延，密密仄仄的圍觀眾中，誰都不曾注意一個細弱的身影。

初冬的風凜冽如刀，捲起巨大的旌旗烈烈作響。隱在眾人之中，慕容素以玉巾裹面，默然地望著城下漸行漸遠的軍隊。黯默的瞳眸看不出情緒。碎雪霏霏，金戈鐵馬。恍惚之中，她似乎能聽見北地的的號令鳴鏑之音，那般鏗鏘似歌，心頭惴惴激盪。

第40章 勝戰

戰爭持續了大半年。馬革裹屍，白骨露野。

這半年來的大燕國卻趣聞迭出，各種傳聞話本數不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