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可認得她?&rdo;
素衣女似是被欺怕了,忽然的人施救,抓緊了女子的手臂不肯放。她的頭卻始終垂著,四下的爭鬧彷彿皆與她無關,很久才慢慢抬起眼。
只見她頓了輕許,唇齒一張一翕,淡吐了幾個字,&ldo;不認識。&rdo;
同時,漠然拂去了素衣女子的手。
眾人皆以為她會打抱不平,這般迴音無不令人失望,妙逸嗤笑一聲,&ldo;還以為會多能耐,原來也是個怕勢的軟骨頭!&rdo;
她並未慍惱,默默地垂了眼睫。
沈妙逸方想又說什麼,內室的門卻忽然一動,帶出一聲呵斥,&ldo;都吵什麼?!&rdo;
這邊的動靜聒噪擾人,終於引來了內室一位負責獨試的侍婢,三言兩語訓斥了眾人。威壓之下無人再敢輕易開言。眾人識趣地緘口噤聲,歸回了自己應在的隔間排好佇列。
數十女子自室中行出,正是方才結束的一組。一位長發綰鬢,地位略高的嬤嬤隨在隊末,目光向眾女平漠一掃,淡淡開口,&ldo;戍組,進來。&rdo;
風波草草平復,眾人斂了聲氣。放棄了繼續針鋒相對,沈妙逸螓首輕昂,媚麗的眼波半是不屑半是倨傲,邁步踏入室內。
&iddot;
內室極大,卻收斂得十分空闊,周側設了幾十餘座,中立高臺。所有參選獨試的女子均在臺上進行。臺下四位判官現場評判,按照技藝水平劃出上中下三等。桌案的一側置了一個金沙時漏,沙盡即停。
此前已歷過陣列,臺上縈滿碎羽殘芳,細雪般鋪漫了一地。核實過每個女子的身份姓名,三十名女子按序分列,依次上□□試。
整個內室鴉雀無聲,不久絲樂聲起,一名少女步上試臺,一個個過得極快。半數人的表演不至一半便被叫停。嚴厲而挑剔的嬤嬤素手一揮,接著便是劈頭蓋臉的摘指。去留全憑自身技藝,毫無半分容情。
輪至沈妙逸上臺,整個內室都悄悄默了。
紅衣女子下頜輕揚,舉止間都透著胸有成竹的意味。她存心現技,袖間一甩,飛出一條光滑柔韌的綢帶,水蛇般攀上了臺上的木樑。竟就著這股寸力蹁身躍上試臺。
巨大的板鼓現至臺中,妙逸赤足輕踏,水袖微婉,足下輕輕一錯步,踏出了第一聲奏。
咚!
板鼓一震,絲竹聲起。長袖輕揚,長劍必現。斬雀開舞‐‐
臺下的眾人會精聚神,屏息斂氣,眼睛都幾乎忘了眨,共賞這聞名天下的驚鴻一舞。
美人似畫,身法輕妙。妙逸優美的身姿倚劍蜿蜒,火紅的衣裙盛展,如一朵艷絕的花盛放臺間。隨著樂奏忽動,她驀地轉身,紅袂飛旋,足下輕踏,清泓的利劍在腕間婉轉,寒花繚亂。
端似青雲月,浪似驚濤海。
那本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形態,此刻自她身上,卻是異樣的和諧。紅衫如焰,長劍勝雪。淬礪的寒劍縈著朦朧飄渺的身姿,似珠纓炫轉,又似藪龍蛇動,美得若璧無暇,媚得風情入骨,聲聲輕震撩人心魄。
妙麗的舞步曳曳飄搖,聲聲相扣。時如急雨;時如芳綻;時如風臨,時如飛燕。忽然間水袖將甩,雪劍微旋,衣袖舞動,似有無數花瓣凌空而下,牽著一縷似微若無的沉香。
一舞終了,妙逸身形緩頓,慢慢固格成一個極其美妙的姿態。她呼吸略促,美好的胸型些微起伏,潔白圓潤的額滲出薄汗,神情卻有種說不出的傲,視空一切般的睥睨。
</br>
<style type="text/css">
banners6 { width: 300px; height: 250p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