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和，不像淇皇妃與喬淑妃那般咄咄逼人，應該不難相處，娘娘，您覺得呢？&rdo;

慕容素仍處在怔忡之中，聞言稍回過神，她幾乎未曾聽清她說了什麼，隨口道：&ldo;或許吧。&rdo;

&ldo;娘娘不開心？&rdo;

她微微一愕，大抵瞭然她所言的是什麼，搖了搖頭，&ldo;沒有。&rdo;

徐韶冉只以為她為阮美人之事心有鬱結，不禁寬慰道：&ldo;那阮美人雖與娘娘有幾分肖似，但卻更為寡淡一些，並無娘娘的氣質卓殊，娘娘應當寬心些才是。&rdo;

她並不想做多解釋，張了張口，終是不曾言語，目光遠眺，遙望一座座層疊連綿的宮闕，心中百感萬千。

她只是不懂。

當初，明明是他利用了她，背叛了她。他勾結敵族，焚毀宮城，下令著殺大燕皇族，將她生生逼至死路……

而今，卻又在自己身側安置麗姬阮美人之流，包括眼下身為白芷的自己……執拗地在這些同她相似的女子身上搜尋她的影子‐‐究竟，是為了什麼？

是……愧疚？還是……

翻湧的心潮無法平息，如填了磨礪的砂石，磨得心下澀痛。她終沒有說出什麼，慢慢閉上了眼。

第84章 小字

回至汝墳殿，方才步入，立即發覺了殿中氣氛的異樣。

大殿之中異常的靜，不似有人。她微詫地一探，內殿的室中有一人影，倚案而坐，正靜翻著案前一卷半完的畫冊。

李復瑾。

慕容素的腳步登時一頓。

一直候在殿內的謹書側目微瞥，目及來人，笑意頓甜，&ldo;娘娘回來了。&rdo;說著立即上前，推扶著她步進內殿，&ldo;陛下已經等候娘娘多時，再不回來，恐怕就要走了。&rdo;

慕容素徹底怔住了，甚至忘記了行禮。許是還未曾從方才的疑思中抽出神緒，只怔怔地立在原地，盯著李復瑾沉默。

後者被望得頗久，逐漸似乎感到訝異，同樣抬眸望過來。

謹書琉畫相視一笑，熟稔地備好溫茶，隨後知趣地無聲退出去。

李復瑾撂卷直起身，&ldo;你回來了。&rdo;

她沒有動，仍是呆呆地看著，目光說不清是迷茫還是什麼。

&ldo;去了哪裡？去了這麼久。&rdo;

定了片刻，她終於開了口，&ldo;只是……覺得悶，去外面走了走。&rdo;清眸定定地望了他很久，倏地低下頭，&ldo;陛下……怎麼會突然來此。&rdo;

&ldo;方自文德殿議完要事，想著過來看看你。&rdo;他沒有太多的神情，執起一側的畫卷，問道：&ldo;這是你畫的？&rdo;

她望了一眼畫上的山水墨色，而今的筆力層次分明，構圖完備，遠非當年所能及，&ldo;嗯。&rdo;

低著頭她看不到李復瑾的臉上是何表情，只聞沉默半晌，他似乎扯出了一個微笑，&ldo;……很好看。&rdo;

&ldo;臣妾畫技拙劣，不敢受陛下一贊。&rdo;

他不置可否，默默撂下了畫卷，&ldo;朕有一件事，一直不懂。&rdo;

她輕抬了抬睫，眼見她目視自己，他又道：&ldo;為何你見到朕，一直低著頭？&rdo;

慕容素的身體僵了一僵，終是又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