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斷的那無數案子——當然,那大概是對方在幷州都督府法曹的位置上呆過之後地事了。
他正琢磨著該不該把狄仁傑帶進去,看看能不能整出個狄公案第一回,旁邊的徐嫣然卻忽然好奇地朝這邊看來,目光只是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轉到了狄仁傑身上,旋即竟是撇下那觀主模樣的老道走了上來。
“剛剛觀主說這裡前幾天就有些風吹草動,夜晚更是不時有動靜,難道這位大人不以為是盜匪所為?”
“盜匪?若是盜匪,那麼殺人之後當儘快逃脫,根本不用毀屍滅跡。”狄仁傑聞言自是曬然一笑,見其他人都在盯著他瞧,這才覺得自己有些逾越,“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洛陽縣既然已經出動了精銳官差,馮大人也是能吏,這案子大約很快就能破了。”
馮子房是能吏,觀風色識時務倒是不錯的,辦事也有一套,可問題是,其他事情能幹,這斷案上就難說了!李賢正嘀咕的當口,只見門口又是一陣騷動,不一會兒,滿頭大汗地馮子房就這麼活生生出現在了
前。
“六……”
不等這傢伙開口,李賢便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很是恭敬地稱了一聲馮世叔,然後一把將馮子房拉到了一邊警告了一番。無論是狄仁傑還是徐嫣然,他都絕對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地真實身份,唯一的變數就是蘇……咳,剛剛他為什麼不攛掇兩句,讓小蘇跟著盧三娘回去呢?
正如李賢所料,馮子房確實不怎麼擅長破案,不過當縣令不會破案的多了,否則手下地捕頭是幹什麼吃的?甚至於這麼一小件案子,他根本就不必親自來。
問題是,他這一次帶來的心腹雖然有好幾個,可偏偏唯一一個還擅長斷案的是長安人,不想離開京城;而前任洛陽令留下的人他又不敢盡信。剛剛聞聽李賢在至虛觀他便匆匆趕了過來,一路上還在思忖怎麼找兩個斷案高手幫忙,誰知竟可可地撞上了一個即將赴任的法曹。
李賢把情形一說,當下馮子房便立刻有了主意,上去客客氣氣地稱了一聲狄大人。
狄仁傑從汴州判佐擢升到幷州都督府法曹參軍,品級一下子升到了正七品下,但是洛陽令可是正五品上,就是下州刺史也不過比洛陽令高一階,而他則是足足差了五階。此時見馮子房如此客氣,他亦不敢失了禮數。等到馮子房拐彎抹角把意思一說,他立刻回頭去看李賢。
對方居然肯讓他這個外人插手?
對於狄仁傑的疑問,李賢只是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今兒個原本是追蹤徐嫣然來的,但既然無巧不巧撞上了這種事,又正好有狄仁傑在,那麼,不妨就好好現場觀摩一下“神探”的本事吧!
於是,在馮子房的陪同下,狄仁傑順理成章地進了戒備森嚴的後院,然後附帶跟屁蟲若干——李賢蘇毓徐嫣然。至於張堅韋韜盛允文霍懷恩,則是被李賢留在外頭陪伴蓉娘了,徐嫣然那個侍女和盧三娘也不情不願地留在了外頭。
眼看狄仁傑和馮子房上去檢視詢問情況,李賢乾脆老老實實地站在了一邊的樹下,望著那鬱鬱蔥蔥的樹冠發愣,至於所謂的殺人案則完全沒放在他的心上。
不管是什麼太平世道,這種兇案總是難以避免的。既然是司庫的道士,不是和人裡應外合監守自盜從而黑吃黑,要麼就是知道了別人不該知道的事被滅口,抑或是情殺仇殺或是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緣故。
“總之,不過是殺人,和朝廷大事沒什麼關係。”
這麼想著,他難免就嘟囓了一聲,誰知旁邊的蘇毓沒注意,再旁邊的徐嫣然卻耳朵尖,忽然插口道:“周公子,據我所知,這司庫的張道士和朝廷不少官員關係密切,這至虛觀能夠如此興旺發達,也多虧了他的經營有方。惠一真人雖是觀主,卻向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