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靠近帳篷,那一隻狼狗正睡著覺,他躡手躡腳的過去,那狼狗的伙食比人還好。張啟山暴起,伏在它身上,狗正要嚷叫,他一手捂住它的尖嘴,一手把瓶子裡的東西灌進它狗嘴裡,那狼狗想要盡力起身,他把他狗脖上的鏈子捲了一圈,使它發不出聲。張啟山力道很大,灌入口的毒物發揮了作用,那狗不斷抽搐,翻白眼就死了。
張啟山與過來的張日山很快把它肢解,把屍塊丟在那座古墓附近。
在期間,日本帳篷外的那幾只狗不斷嚷叫,覺得奇怪,懷疑是有人逃跑,開始吹哨,趕忙一一清點人數。
張啟山與張日山相視一笑。
若干天后,日本人發現少了只狗開始奇怪。這時候狗屍已經發臭,張啟山覺得時機已成熟,便告訴日本兵,自己聞到一股臭味。張日山那時目光望著張啟山,此事萬般兇險,他也答應過大爺保護好少主的安全。
“支那人,你的拿上鐵鍬。”日本人當然不肯自己去搬,讓張啟山就地埋了。
張啟山回目,眼神警告他不可擅自行動,拿上了鐵鍬。
日本人則在遠處拿著槍指著他。
他出去,挑了在古墓邊上的區域,小心翼翼的挖掘下去,挖出了一個深坑。因為山裡地下全是樹根,他不時故意發出鏟子砍樹根的聲音,到了坑底,日本人只能看到他半身的時候,他對著一邊的墓牆用力敲擊打,敲了十幾下終於敲裂了,日本人警覺起來過來看,他立即剷起一塊泥把裂縫蓋上,然後上來把狗屍剷下去,之後,他再把裂縫撬大了一些,把狗屍疊起來,靠在口子上,拍泥進去把縫堵了,然後把坑填了。
他鬆了一口氣,手上發著虛汗,不經意的放在褲腿裡搓掉。步伐則走的十分堅定。神情放鬆。
暴雨連綿不斷,雷聲在轟鳴。這場雨能夠掩蓋他們的氣味。張啟山覺得時機已到,他們趁著休息的時間靠近古墓的圍牆那開了個小口。他們一個接著一個從那個洞口裡鑽出去。
務工的時間又到了,日本人清點勞工的數量,發現人少了,他們開始追捕張啟山他們。
“你覺得逃掉的那幾個支那人會藏在這?”軍曹用軍用手電筒照了照,古墓裡全是全部都是渾濁的泥水。底下什麼都看不清楚。“他們一定逃到下面的林子去了。追!”
日本人帶著狼狗追了兩天,竟然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發現。
這幾個人彷彿人間蒸發一樣。
“少當家,我們逃到哪裡去?”山中古墓忽然傳來人聲。
“去長沙。”
隨後那幾個月,張啟山一行人逃離了東北,順江而下歷盡千辛萬苦到了長沙。
張啟山講自己的經歷期間,二月紅沒有喝一次茶。他同情他的遭遇。也冷靜斷定:面前這個長衫男人是一個能夠成就大事的一個人物。
便邀張啟山同飲紅花郎(一種土酒)。隨後二月紅與他聊越來越高興,便邀張啟山到了紅府。張啟山也高興,讓張日山買些小吃,自己到哪去樂呵。
張啟山才想起二月紅的父親明天要出殯,便說,“光樂著我都忘了我來的理由了,令堂仙去,請二爺節哀順變。”
二月紅便說:“他活了60多,長期以來的墓氣害了他。對於幹我們這行的算上善終了。”
他摸著柏木製成的棺材蓋,不斷閃爍的燈火在這木質上面流露出不同的光彩。
“啟山,你日後有什麼安排?”
“為國家做出一番事業。”身後的男人冷靜的說。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在棺材前,他們的酒杯碰在一起,像兩顆琥珀。遠山處的陶公廟依舊燈火闌珊。不知何處又傳來吳音的聲音,讓人沉醉在溫柔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