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與張日山走在大街上,看見有一棟房屋,圍著的竟然是日本士兵。走出來的正是一個穿著便衣的蓄著八字鬍的日本人。坐上吉普開遠了。
“長沙這地方還有日本人?”張啟山疑惑的低語一句。
“兩位是外地人吧?”一位老者笑了笑。向他們解釋道:“陳統領執政的時候,日本人就已經在這裡駐紮。”“不過今天是陳大帥率兵回來的日子,你們看到附近的街道上的人嗎?哼,那群老財有幾兩錢請人擺來的陣仗!要是老子有錢,可比他們闊多了。”
老者正說道,傳來噼噼啪啪的爆竹聲。他們從人群擠過去。
陳忠一身正裝騎著高頭大馬,臉色陰雲未散,這年頭,實在不利於自己行事,上頭的那些王八蛋官員在委員長面前說自己壞話。自己可有償虧待他們,他們那些鳥位不有些也是自己推上去的?
商鋪里老財們招子倒挺亮,有模有樣的做了一個迎接會。地上鋪著毯子,兩邊派著姑娘,叫她們遞過菸酒。“陳先生,歡迎班師回朝。”一個一個老財說著恭迎他的話。
這番話可謂馬屁拍在了馬蹄上。陳忠倒不正眼看他,緩緩的下了馬:“有勞你好心了。”
前頭開路的李三倒看見有一大幫人還圍在另一邊聽相聲,心道,怎麼張大帥?你們都看不見,聽什麼相聲。這不是對我們的長官威嚴的踐踏嗎?說著吵嚷嚷的,“你們沒看見嘛?啊!”他帶著幾個人,將講相聲的給鋪子掀了。
那講相聲的夥計也不知道怎麼招他了,朝他磕頭。李三低聲說道:“這家可沒有交稅吧?拿出一點孝敬我老人家,給個面子。”
張啟山見狀,便走到他跟前說:“這位軍爺,人家也是做小生意過活的,你就饒了他吧。所謂取財有道。您到別處討要也不是不行。”
李三飛揚跋扈慣了,從來沒見過,有人對自己說這樣的話,說著舉著自己的槍頂在他腦殼上:“怎的,你是想造反?”
張啟山可不慣著他。一手肘撞翻了他,一把飛速奪過李三的手槍,舉著他的手槍,頓時攻守異形。
陳忠的部隊如臨大敵,紛紛舉著槍對著他倆,眾人皆驚往後退。
陳忠覺得此人武力不錯。忽然有收下他的想法,便道:“你是哪來的好漢?竟有如此身手。”
“鄙人一介草民而已。”
他看見男人有著堅毅又可怕的目光。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張啟山。”
紛亂的時節只有一個益處,好做髒事。洪門青幫袍哥嘩啦啦的竄了起來,每個地方都有幾隻老鼠等著偷點好處,二月紅的立場有點尷尬,他不是沒人,但人不多;他不是沒活,但這活搬不上臺面,青黃不接的當兒,壓力沉沉的落了下來。
這些事沒被抱怨過,但張啟山知道,藍圖拼湊完整了,萬事起頭難。
去向二月紅道別那天,他也是一席青衫,原本是要把丫頭介紹給自己認識的,張啟山推說忙著走就不見了,多一刻也好,想讓那個清俊的清影單個的落在眼裡,竟有荒涼之感,此去若敗,約是再不能見。這樣也好,在還可以死去的時候死去,只是不想放下他。
“到底是去哪,這麼見不得人?”
二月紅遣開伙計和他對談,臉上掩不住的疲倦,誰都有承不起的重量。
張啟山說了一個地名,原是不認為他知道的,對方挑了挑眉,比了個隱晦的手勢。
“那裡真的有鬥?”
他點點頭,本來想瞞一下的,終是瞞不住,自己也奇怪,大可不必跑這一趟,怎麼想也仍是邁了進來。
“帶幾個人?”
“就我一個。”
二月紅臉色一沉。
“張啟山,你要不要命,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