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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由頭

等到李原現醒來的時候,身邊燒著柴火的噼啪聲把他嚇了一跳,猛的起身來,背後原來是躺椅。

女兒見老爹冒冒失失的,便笑著跟他說,“爹,是一家姓張的人家救了你。我那時找你,他們救了你。”

此時,一個面色冷漠的男人端一碗薑湯,那湯熱氣騰騰。男人對他:“喝完湯,你們就走吧。”

李原現十分氣憤,哪有人這麼著急就趕人走的。外面肯定下著白毛雪,一出去很快就會被凍成冰棒子。自己的命都是他們救的,他也沒有什麼反駁的話。 此刻,男人像是想到了什麼,趕忙走出去,李原現沒搞清楚狀況跟著過去。

在凜冽的寒風中,幾個穿著白襯毛絨大衣男人在似乎從一個巨物身上拆解出一些東西。

那是他平生第一次如此害怕。

說到這裡時,李原現此時臉色一沉,停頓了一會兒,而在此後的敘述中顯得斷斷續續,不是因為他思緒很亂,而是他不知道如何將頭腦裡的東西用更具體的字彙表達出來。

張啟山其實知道他後面要說什麼,默不出聲聽完。

李原現見到救自己的幾個張家人,發現他們都很年輕,不是說這種年輕,而是這種年輕,帶著一種奇怪的感覺,你能看出他們的年齡,卻沒有那個年齡的特徵。魚眼紋,皮肉下垂這些體現出一個年齡階段的東西在他們身上很少體現出來。他嘖嘖稱奇。

為首的一個叫張瑞桐的,張家人都十分尊敬他,身份十分不一般,他與另一個張家人說,讓這個外人趕緊走,而這個張家人說,暴風雪他們走不了。張瑞桐告訴李氏父女,萬不擅自出去,便關上了門。

透過紙窗發現自己所在的宅子很大,而圍繞在外面的宅子則小了許多,甚至宅子外面都劃清了界限。而且他發現有些宅子裡很安靜,這種安靜是沒有什麼生氣。給他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而之後,那個年輕的男人送來了吃喝,接觸慢慢的近了,也許因為是這樣,女兒漸漸喜歡上了這個面色淡漠的男人。

李原現看見他們從雪地裡挖出了那些東西,張啟山盲猜是一種巨大的棺槨,用來幹嘛的他不知道。後來他才知道這個巨大的東西來做什麼的。讓張啟山感興趣的是李原現對張家的一些描述。

他之後把李原現所說的整理了一下,後來自己查閱父親留下的張家古籍,發現與父親所說的大差不差。本家規格其實十分龐大,甚至一個本家中能分出好幾種派別,他們這族外家人做的也只是分外的事情。上任張起靈下野時,張啟山父親包括另一些實力強悍的海外張家只希望從這渾水裡抽離出來,他們都意識到這種不約而同的逃離究竟意味著什麼,是一種叛逃,對張家本身的叛逃。張啟山之後痛苦的意識到這種叛逃不單單只是為了張家。

張家從一開始如此強大,張家一直以來所依賴的單一的體系本以為能支撐著張家繼續強大下去。然而,不知何時張家內部突然之間存在一個無法彌補的漏洞,逐漸擴大。那些明眼人看出了這個漏洞無法修補不再去做無用功,使這個強盛幾千年的家族頃刻間由盛轉衰,但還沒有真正意義上奔崩離析。

張啟山不喜歡張家,更厭惡張家早該作古的規矩,那些規矩猶如地下枯骨,而本家的作風則是將這些枯骨置到祠堂,供人仰望他們的流芳萬世,其實有些人早就嗅到了枯骨身上散發的惡臭味,他們只是假裝的聞不到罷了。

厭惡的淵源也許與父親的斷臂有關,年幼無知的自己曾如履薄冰,告訴父親的好奇,父親連他的話都不即聽完,便叫他不要再問了,在父親神情當中有一種嚴峻,甚至張啟山那時覺得問出這個問題,都是一種極致的錯誤。後來,自己與張日山放野,他告訴張啟山,張家觸犯禁忌的人才會削去右手。而且是罪孽深重,才能不惜消去這個家族最明顯的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