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野已經走到他身邊了,就近找個地方坐下來。
他坐姿很是放得開,長腿敞著,隨意道:“好久不見啊,雲先生。”
並不。雲引川心想,上午剛見過,這麼快就失憶了?
但他沒說話,甚至沒回頭看沈照野,盯著文詩槐看。
文詩槐和雲引川對視一秒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一笑:“行,那我不說了。”
雲引川才鬆了口氣,旁邊沈照野悠悠一聲長嘆:“誒……”
“……幹什麼?”雲引川問。
“打招呼被忽視了,”沈照野十分惆悵地說,“我難受得快要死了。”
雲引川:“……”能不能別隨時隨地演,到處是攝像頭。
他側過身去隨意跟沈照野握了個手:“五個小時不見,過得好麼?”
“特別好。”沈照野很受用,“不想死了。”
雲引川不忍直視地偏過頭。
文詩槐正摸著下巴觀察他們兩個,看到沈照野的時候,沈照野視線突然一偏,十分開朗地和她握手:“文姐,好久不見!”
“……”文詩槐莫名其妙和沈照野把手握了,思考了一下他們兩個有沒有見過,嘴上誠實地,“好久不見。”
這兩個人在雲引川心裡都是半點藏不住事的型別,雲引川怕文詩槐說出什麼,往兩人中間一橫:“見過嗎你就好久不見。”
“當然。”沈照野一本正經的應,“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我老婆是不是還要成你老婆。
雲引川冷著臉,坐在文詩槐和沈照野之間,儘量不讓他們對話。
那天給沈照野推薦文詩槐純屬是他演員職業素養犯了,腦子裡給那個演員該演哪個角色拉了個表,沈照野一問,他就說了。
回家之後才後悔。
文詩槐知道的事情比季流河還多,和沈照野湊一起一合計,雲引川簡直不要當人了。
“是啊,大家都是要進一個劇組的,都是朋友嘛。”文詩槐絲毫沒意識到雲引川心裡在想什麼,開口。
沈照野和文詩槐隔著雲引川就天南海北的聊起來了,最後入場的時候還加了個聯絡方式。
雲引川捂住了眼睛。
文詩槐走之前還特地轉過身:“沒事,小云,交給我。”
一定會弄砸的。
雲引川想。
沈照野一臉奇怪:“你們在進行什麼加密通話?”
“少年心事。”文詩槐神神秘秘留下四個字,揚長而去。
留下沈照野坐在雲引川旁邊,盯著他。
雲引川一轉頭,差點沒和沈照野臉貼臉。
他一驚,猛地朝後一躲。
後臺的凳子有點不穩,沈照野瞬間伸手摟住雲引川的腰。
雲引川反手撐住另一把凳子,腦袋儘量後仰遠離沈照野:“能站穩。夠了,鬆開。”
沈照野很快鬆開了手,在原地很無辜地坐好了。
雲引川現在多說一句話都怕沈照野立刻騷起來,冷著臉什麼也沒說。
“可以上場了。”工作人員過來,小聲跟沈照野說。
沈照野看雲引川:“那我上去了?”
“嗯。”沒過腦子,雲引川下意識應。
工作人員怪異地看著他們倆。
雲引川話硬生生轉了彎:“你問我幹什麼。”
沈照野似乎也一愣,才反應過來,半晌後才笑著搖搖頭:“……下意識了吧。”
雲引川視線一偏,沒說話。
目送沈照野離開,雲引川抱著水杯,垂下眼簾,思緒落遠了。
六年前,他們倆每一場活動都在一起。
沈照野每次上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