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夏的尾巴,九月授衣。
開學季。
京大作為國內社會影響力最大的頂級學府,開學兩天熱鬧盛大。
雲引川身後跟著司機,去宿舍放東西。
實在聽不得舍友炫耀自己身上幾萬塊錢的衣服,雲引川找了旁邊比較閤眼緣的岑微景加上了好友。
岑微景看到雲引川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好漂亮,也是學醫的?
得知雲引川是影視表演專業,岑微景點點頭,和他加上好友。
都是一群剛走入大學的少年,岑微景很靦腆,銀框眼鏡,笑起來眉眼微彎。
雲引川放好東西,準備走。
他們宿舍是四人寢,三個人在宿舍,還有一個鋪好了床,人不在。
那個叫肖梓林的舍友過來跟他握手,轉眼一瞥,望到雲引川手上的手錶。
肖梓林笑起來:“你這塊手錶是贗品吧?真的全世界只有一塊,價值一點一個億,貴得要命。你很有眼光。”
司機皺眉,眼神像是在看弱智。
雲引川點起頭:“是贗品,路邊攤買的,二十一塊。”
這簡直就是小鴨子開會——無雞之談。
一個億哪裡貴了,這麼多年在少爺的家裡都是最便宜的那批,簡直是睜著眼睛亂說。
聽雲引川這麼說,肖梓林眼裡泛起一絲得意。
“你這贗品做得還挺好的。”
雲引川:“嗯。”
煩得要死。
開學第一天就碰見這樣的舍友,以後一定會比個沒完。
還好有個比較順眼的岑微景。
希望最後一個也安分點。
雲引川掃了肖梓林一眼,轉身就走。
當時少爺剛大學,滿十八,全身上下一股高冷勁兒,走哪兒哪兒涼快。
他單手插著兜,出宿舍,在校園裡亂逛。
雲引川沒什麼興趣愛好,能聽點八卦就好。
在學校裡走了二十分鐘,雲引川終於找到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地方。
是一個類似小樹林的地方,旁邊很多花壇。
雲引川朝裡走了兩步就看到了一個身影。
少年穿著很簡單的黑t白褲子,一手搭在膝蓋上,蹲在花壇邊。
雲引川看到那人的側臉,就將人認出來了。
特別丟人的回憶。
他抱著臂膀像討債的,往少年身後一站:“禁止隨地大小便,起來。”
少年一頓:
“誰他媽用嘴扛大炮啊。”
沈照野新奇地轉頭,和雲引川對上,“……不是哥們,你說我啊?”
雲引川:“不是。”
沈照野往自己身後一看,“沒看到其他人呢。”
雲引川:“那還能不是你?”
沈照野:“……”
這他媽簡直就是危言聳聽。
“你過年把鞭炮當棒棒糖吃了啊這麼炸?”沈照野拍拍衣服起身,“認識我麼你?”
“沈照野。”雲引川沒什麼表情地吐出一個名字。
“喲,還記得呢?”
沈照野隨口調戲一句,“記性不錯,年級第一當得好。”
結果雲引川又幹巴巴地蹦出來一句:“名難聽。”
沈照野:“……”
nice。
首殺。
這簡直就是老奶奶開飛機,妙得昇天。
“在這幹什麼?”雲引川問他。
這是雲引川找了二十分鐘才找到的聽八卦的好地方,沈照野擋這兒也是礙事了。
“聽小恨侶做恨。”沈照野又將頭轉過去,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