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野走的那天是個星期二,晴。
天氣開始升溫。
雲引川十九歲生日過得很悄無聲息,卡上多了兩筆鉅款,岑微景還記著,一大早就開始張羅著去飯店。
剛開學還很靦腆的岑微景在接近兩個學期的早八和學生會的荼毒下已經十分開朗,張嘴能和沈照野互懟個幾個來回,最後失敗。
“這家餐廳,怎麼樣?我們請你!”
雲引川一瞥名字,自家的。
他點頭應下,岑微景獨挑大樑,開始做攻略。
其實往常這個工作都是沈照野來,今天沈照野沒開口,岑微景也沒好意思全都麻煩他。
“沈照野去嗎?”岑微景抬抬下巴,問坐在桌前的沈照野。
那邊氣氛詭異安靜。
沈照野已經不對勁好多天了,每天進宿舍門都是蹙著眉的,似乎天天都有讓這位大少爺不開心的事情。
岑微景和他關係沒好到哪裡去,雲引川問過,沒得到答案。
沈照野的回覆很簡單,家裡有點事。
一般的舍友關係到這兒再往前問就很沒有邊界感了。
雲引川就問了句很嚴重嗎,沈照野說是。
接下來雲引川就沒有再問了,只說了句需要幫忙找他。
沈照野當時的反應很奇怪,深深地看了雲引川很久。
才點頭。
“沈照野?”岑微景的第一句沒得到回答,疑惑地又喊了一遍。
沈照野轉過身。
岑微景知道他大概沒聽自己剛說什麼,又說了一遍:“你去嗎?”
“當然去。”沈照野道。
和平時沒有兩樣,岑微景這才鬆了口氣。
“好,那今晚我們三個……”
岑微景看向雲引川,“要喊肖梓林麼?”
“問問吧。”雲引川想了想,說。
上次把宋立名揍了之後,學校差點下了處分,但宋立名不是京大的教職工,這事兒沒鬧大。
免得肖梓林又覺得被無視,去告導員說他們仨小團體聯合霸凌,岑微景象徵性地問了一下。
平時一直不參加宿舍行動的肖梓林破天荒答應了。
從肖梓林說去的那一刻開始,雲引川的眼皮就一直在跳。
彷彿這是什麼不詳事情的預告。
下午的時候,沈照野出去了一回,回來的時候,拎著一個方盒放在雲引川桌上。
岑微景好奇問:“蛋糕?”
沈照野說:“不是。”
雲引川想拆,被沈照野制止了:“明天再拆。”
這一刻開始,眼皮跳得越來越厲害了。
雲引川的視線一下午都跟在沈照野身上。
他想知道沈照野的異常是因為什麼,為什麼不開心,應該怎麼讓他開心起來。
十九歲這天,雲引川的思緒被一個人完全牽動了。
沈照野像成了雲引川世界的焦點,無論走到哪兒,都牽著雲引川的心。
雲引川恍然明白,他原來真的喜歡沈照野。
他真的喜歡,他很早之前就開始喜歡。
沈照野早就成為他世界裡濃烈的顏色,早就成為他平靜海面上的一陣風了。
當時雲引川十九歲,笑都是帶著少年氣的,想什麼就去做什麼,迅速果斷,從不猶豫。
那一下午,他的搜尋記錄都是“怎麼表白”。
雲引川覺得很倉促,他想做點準備。
最早也應該是明天?或者今天晚上?
如果沈照野覺得他的表白只是個玩笑的話,應該怎麼解釋?
還有,家裡的醫生說他以後會分化成Alpha,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