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在一定程度上很有道理,以惡制惡才是正道,資本只有更強的資本才能壓制。
如果雲引川不是陸衾祁會的兒子,真的不一定鬥得過施華榮。
雲引川在沈照野這裡的身份不是陸衾和祁會的兒子,他擔心雲引川,任何錯漏不能有。
即便知道雲引川不會有事還是擔心。
車子疾馳向醫院。
岑微景剛下班,習慣性插兜出來,看到雲引川,揮了揮手:“早。”
雲引川和沈照野都做了遮掩,岑微景剛開始只看到雲引川,打完招呼後才看到沈照野。
他一愣:“你也早。”
沈照野莫名地瞥他,一瞬間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又描述不出個所以然來。
雲引川友好提醒:“現在是中午。”
“現在是我的晚上!睡覺了。”岑微景揮揮手走了,“學醫不如當狗。”
雲引川目送他離開,沈照野時不時轉頭望一眼。
最後什麼都沒說,帶雲引川去住院部最頂層。
雲引川注意到沈照野的視線,隨口:“怎麼了?”
“岑微景班上久了?看你視線有點怪。”
沈照野也沒怎麼放心上,接話。
“……誰能有你看我的視線怪。”雲引川說。
“好像也是。”沈照野捻了捻手指。
原來他看雲引川的視線是最怪的。
對,沒錯。
住院部頂樓很空,雲引川跟在沈照野身後往裡走,很快就停在了一間病房前,沈照野用鑰匙將門開啟。
雲引川不免訝異。
如果沈照野想要控制他爹的話,醫院肯定不是個好地方,太容易跑了。
沈照野顯然注意到了雲引川的視線,轉過頭朝他純良一笑:“快死了,放在這裡給他續續命,順便釣個魚。”
沈明這老東西在外面播的種可不少,沈照野找了這麼些年還沒找完呢。
人在手上,要用就要用到極致嘛。
雲引川沒再問了,跟著他往裡走。
兩人剛關上門,病床上蒼老的男人就咳嗽一聲,悠悠睜開了眼。
他看到沈照野,視線瞬間變得憤怒,開始掙扎起來,但目光剛一觸及到雲引川,身子就開始抖,停不下的抖。
“沈照野,我是你爸,你不能殺我!”
沈照野輕呵了下,笑出聲:“我偏要現在拿槍崩了你呢。”
他明顯是開玩笑,但沈明不知道為什麼,身子抖得更厲害了,彷彿沈照野說的是真的。
雲引川全程沒開口說話,目光微斂著,仔細的觀察沈明臉上的神色。
沈明看到他,似乎很害怕。
比看到沈照野還要害怕。
可雲引川記得,他這是第一次見到沈明,之前甚至都沒有在沈照野嘴裡聽到提起過多少次。
沈照野身上的瘋勁兒在這一刻暴露無遺,隨手拿起桌面上的水果刀,掂了掂。
他堪稱紳士地彎下腰,水果刀刀尖在沈明頸間比劃了一下,滿意地看著沈明被他嚇得猛往後縮身子,輕笑。
“別這麼害怕嘛,爸。”沈照野說,“你在忌憚什麼,不是一直覺得我不可能敢殺你嗎?”
雲引川的視線又轉移到沈照野身上。
Alpha現在有一種和平時截然不同的暴虐氣息,彷彿下一秒刀尖就要落下,他就是掌控屠刀的行刑者。
沈照野或許是平時藏得太好了,又或者是藏得太累了,這個時候本相完全暴露,絲毫不含糊的兇狠。
雲引川卻什麼也沒說,抱臂站在一邊,觀察著。
大概五秒鐘後,沈照野收回水果刀,俯到沈明一個水平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