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有一個越南人把筐子裡的東西搬了出來,這時候他們才發現,筐子裡裝的竟然是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
那人的手腳被綁著,披頭散髮,渾身是泥,越南人就扛著他從入口吊了進去。
入口下面就是墓道,一路是向下的石階,越南人都拔出了刀,陳皮阿四的人也準備起了黑驢蹄子,走著就發現這古墓規模極大,走了十分鐘才到了墓室,下到底下就聞到了腐臭味。他們尋著臭味,發現墓室的中央有一個臉盆大的方井,味道就從下面傳出來的。
這是一個兩層墓,而且是嶺南國的群葬墓,手電照下去,井下是相當矮的墓室,大概只有一點五米高,能看到排列的木棺侵在積水裡,從底下彌散出濃烈的惡臭。
越南人直接把那個被綁住的男人推了下去,然後垂下繩套,用手電照著,似乎在等待什麼獵物。
陳皮阿四的人一看就知道了,這古墓裡肯定有問題,也許他們第一次進去已經死了人了,所以這一次,他們帶了人進來。這個人可能相當於魚餌,他們想要用活人把裡面的什麼東西引出來,然後放繩套下去套住吊起來。這確實是一種捕屍的做法。
聽著這未免也太殘忍了,盜竊文物無非是求財,弄得要奪人性命這事情就變質了,但是那邊的事情,有歷史原因,很難一概而論。陳皮阿四的人知道了越南人都是亡命徒,這種事情不能干涉,否則不知道他們會幹出什麼事來。
不過他們等了半天,一點動靜也沒有,越南人非常奇怪,在那裡用越南話商量了一會兒,領頭人就逼著一個越南人下去檢視。
那人下去之後看了一圈,就招手,意思是沒事了,另幾個越南人也下去,開始往上面吊東西,陳皮阿四的人當時也大意了,沒有跟著下去。結果沒吊上來兩件,突然下面就起了變故,聽到有人慘叫,血都從井裡濺了出來。
這些越南人相當彪悍,立即就有人往上逃,還真給逃上來兩個,接著,一下就有一隻指甲奇長的屍手從井下伸了出來,差點把領頭的抓下去。他們嚇得半死,沒有辦法,只好用石頭把井口封了起來,壘了十幾塊大石頭,然後倉皇而逃。
這個事情後來被陳皮阿四知道了,對於這種經驗豐富的瓢把子,不可能因為裡面有幾隻粽子就放棄這座古墓。於是陳皮阿四親自帶人回到廣西,到達那座古墓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星期後了。他們搬開石頭之後,就發現下面一片狼籍,滿是殘肢,惡臭四溢。
陳皮阿四以為人已經全部死光了,下去之後,卻看到墓室的一邊倒著十幾只粽子,脖子全部被擰斷了。一個渾身赤裸的人坐在粽子中間的棺材上,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楚哥道:“這個人,就是那個之前被越南人當魚餌的‘阿坤’,也就是現在的啞巴張,當時就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我吸了口涼氣:“這也太戲劇性了。”
“這裡面肯定有誇張,這行裡容易傳神。”楚哥說著這件事,似乎也挺享受,可能是回到了坐牢前的時候,“據說,那幫越南人是在廣西一個村子裡發現啞巴張的,當時他神智不清,他們當他是傻子,把他綁去當餌。不過事情的大概應該就是這麼回事,誇張的可能是粽子的數量之類。之後,他就成了四阿公的夥計,這事情在四阿公手下幾個得力的人裡面傳的很廣,不過對外他們什麼都不說。”
“那這之前的事情?”
“沒有人知道,啞巴張相當厲害,四阿公相當看重他,不過,我想四阿公恐怕也不知道他的來龍去脈,道上有規矩,這種事情也不會有人多問。”
我心說,陳皮阿四知道也沒用啊,他自己現在在哪兒都不知道,我哪兒問他去。
“雖然這件事情只是一個傳說,但是至少給了你三叔一個方向。”楚哥道。“不過,事情急轉直下,你三叔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