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向默海使了個眼色,然後直接出了門離開。越默海也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起身給床上的人倒了一杯溫水,走到床邊坐下。
週末的陽光不錯,透過窗簾照進來讓整個房間顯得十分明朗乾淨,打在楊歡臉上則讓面板呈現出奶白色的瓷嫩感,襯上豔紅的嘴唇和眼角邊的淡紅,讓他看起來像個沉睡的妖精。而他立即被刺眼的陽光給弄醒了,伸手捂著眯縫的眼:“嗯……什麼……”
越默海拉上窗簾,然後盯著楊歡,觀察著他看著自己的表情逐漸僵硬:“清醒了沒。”
楊歡臉色有些難看,他垂下眼避開越默海的視線,像個女人似地用被子捂著胸口,從床上坐起來就要找衣服。他繃著一張臉,抿著嘴一聲不吭,根本不想去看對方,但拿衣服顫抖的手還是暴露了他的情緒。
“為什麼不用。”
楊歡抬起頭,看見越默海正拿著那瓶東西問自己,頓時覺得十分難堪:“不會用,也……挺麻煩的。”
越默海皺起眉,將瓶子放到他跟前:“塗到裡面就行。”誰知楊歡一把將那瓶子掀翻,要不是他接住恐怕都摔碎了。
只見楊歡勾著一邊嘴角,十分乾硬地笑著:“不必了吧,反正以後也用不著。”說著起身,雙腿僵硬地要走下床,但越默海突然拉住他手臂,力道大得楊歡根本動彈不得,只能轉頭盯著他。他看見越默海斜著眼,黑色的眸子冰冷得好看,用著一種很平淡但具爆炸性的語調說:“塗上,以後還用得著。”
楊歡好像被敲了一棒,整張臉都不正常起來:“什麼意思。”
“塗上。”越默海又重複了一邊:“不會我幫你塗。”
“你說清楚點,到底什麼意思?我可不找炮友。”楊歡硬著嗓子道,又嘗試抽出手,結果是失敗。
越默海終於正過臉來,依舊是那副死表情,卻語出驚人:“我也不找。”
楊歡有點暈眩,終於把手抽出來,移開視線去盯著床上的被子,結巴道:“你,你別他媽開玩笑。”
“我什麼時候開過玩笑。”越默海平靜地回答,拿過藥瓶看著他:“脫褲子。”
“不是……你到底什麼意思?”楊歡清醒了點,他不可置信地瞪著越默海,覺得眼前一切像夢一般。
“你聽不懂?”越默海皺眉。
楊歡竟然因為這幅有點不滿的表情而慌了:“不是啊,我是說,越默海,你……你喜歡我啊?”
“不然幹嘛和你莋愛。”越默海淡淡地回答,一雙眼睛卻深如海,襯著他的五官散發著致命的魅力,看得楊歡心跳紊亂,氣血不齊。他努力調整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反駁道:
“喜歡我?你他媽還記得跟我說過什麼嗎?!什麼懷孕、負責,靠!你以前搞過多少女人啊?!”他還記得那次自己在教室裡大吼大叫,失態得形象全無,全是拜越默海所賜,現在想起來依舊氣得不行。
越默海波瀾不驚:“我不會說話,你應該知道。”頓了頓又補充道:“我有過女朋友,就一個。”
“你平時的確不說話,但莋愛時說得那些是從哪裡來的?”
越默海皺眉,毫不猶豫:“書上,片子裡都有啊。”
楊歡總覺得哪裡奇怪,他怎麼也不相信對方會喜歡自己。雖然兩人做舍友那麼久了,但對方從來沒有對自己表現出對普通人以外的情緒,也可能是越默海這個人向來藏得比較深?
“你喜歡我什麼?”
“那你呢?”
“我,我問你呢。”楊歡忽然覺得有點尷尬起來,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可能日久生情吧。”越默海說完,捏著那個小瓶子道:“脫褲子,我幫你塗。”
“我,我自己塗。”楊歡結巴了,他被對方的幾句話震得腦子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