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

蘇嬤嬤只是微微點頭，便徑自站直了身子，年老的臉上滿是一眼能夠看穿虛假的笑容：“太后娘娘邀皇后娘娘去慈寧宮看戲，唯恐娘娘身子不適，特意叫老奴帶上太醫親自來請。不知娘娘可有不適？”她跟在皇太后的身邊幾十年了，被人捧慣了，對嚴皇后也不大看的上，故而端著架子。

嚴皇后冷哼一聲，橘紅色由金絲繪了鳳凰的宮裙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輝，奢華尊貴：“母后倒是體貼本宮，只是本宮素來身體好的很，怕是讓太醫白跑一趟了。”

跟在蘇嬤嬤背後的太醫見狀連忙跪下磕頭：“娘娘言重！”他本就是一直伺候太后身邊的，對皇后不瞭解，今日一見如此尊貴不凡，實在不敢硬碰硬了。

太后娘娘與皇后娘娘如何鬥法，都不關他什麼事，畢竟他可是皇后娘娘隨便抬抬手就能碾壓死的角色。

蘇嬤嬤見嚴皇后這樣卻覺得她是心裡畏懼了，愈發張狂起來：“太后娘娘自然體貼皇后娘娘。倒是老奴方才進門的時候聽見了哀嚎聲，似乎是雅嬪娘娘？”

玉妃目光肆意的打量一番蘇嬤嬤，微微挑眉：“蘇嬤嬤倒是好耳力。”看她這副模樣難不成還是想替雅嬪打不平？不過是個伺候皇太后是走狗罷了，還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蘇嬤嬤冷瞥了眼玉妃，對於這個已經不受寵的妃子她是看不上的，但是礙於主僕關係便皮笑肉不笑的微微低身：“玉妃娘娘謬讚了，老奴伺候太后娘娘多年，雖是年邁了但是眼耳還是不錯的。”說著又皺眉看向嚴皇后，端的是一副尊敬的模樣，“倒是雅嬪娘娘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錯，竟讓娘娘如此震怒，直接在景央宮動用刑罰？”

這大周是有規定的，妃嬪不得動用私刑，雖說皇后有這個權利，但是畢竟對自己的賢名不好，所以歷年也甚少有皇后會光明正大的對妃嬪動刑。

嚴皇后似笑非笑：“自然是因為她窺視帝蹤，毒害妃嬪了。”

蘇嬤嬤暗自皺眉，這種事情後宮裡不知道多少人都做過，怎麼皇后就逮著雅嬪不放了呢？無非就是因為前幾日雅嬪投奔了太后唄！這樣想著便是“好心”勸慰：“娘娘息怒，這種事情還是要查清楚為好！再者今日太后娘娘也請了雅嬪娘娘去看戲呢……”

嚴皇后眯眼看她，微微頷首：“哦？那可真不巧了。”

蘇嬤嬤沒想到話說到這份上皇后還是不鬆口，一時之間竟是不知該說什麼。

“娘娘！”這時一個宮女匆匆跑進來，誰也沒看徑自跪到嚴皇后腳下，“官女子方才招了，說自己的確窺視帝蹤還有毒害妃嬪……還有……她還說自己是太后娘娘的心腹，知道太后娘娘……”

“一派胡言！”未等那宮女說完蘇嬤嬤便厲聲打斷她的話，立馬跪下磕頭，“皇后娘娘，這可是胡言亂語啊！窺視帝蹤毒害妃嬪可是死罪！她口中的話有什麼真的？更可惡臨死居然還想汙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一定要明鑑啊！”不說嚴皇后信不信，雅嬪的話說出來就對皇太后的名譽不好，再者她伺候皇太后多年，自然明白裡頭有多少彎彎道道。

嚴皇后勾唇，冷冷道：“蘇嬤嬤哪裡話，本宮自然不會誤會母后。好了，行完刑就拖去亂屍崗吧。”

那宮女應聲又退下了。

嚴皇后這才看向蘇嬤嬤，漫不經心：“既然時日不早了，咱們這就去慈寧宮吧，省得母后久等。”

蘇嬤嬤見她們踏出院門才由宮女攙著站起來，抹了把汗，第一次覺得這個皇后棘手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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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將軍府。

“這大哥怎得還沒回來？”坐在會客廳里正不耐的將糕點丟回瓷碟上的少女很是明豔，只是漂亮的臉上現在卻被厭煩的表情毀了幾分姿色，看起來格外傲慢，“真是的，大哥素來偏心待她格外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