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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ldo;你並不喜歡他,是嗎?&rdo;

&ldo;倒不如說我對美國人就是沒有什麼好感。&rdo;

&ldo;你去過美國嗎?&rdo;

&ldo;沒有,先生。&rdo;

&ldo;你有沒有讀到過有並阿姆斯特朗拐騙案的報導?&rdo;

他的兩頰泛起微微的紅暈。

&ldo;說實在的,我還記得,先生。一個小女孩,是嗎?一樁叫人震驚的案子。&rdo;

&ldo;你可知道,你的主人,雷切特先生就是這起案件的兇犯?&rdo;

&ldo;不,先生,我實在不知道。&rdo;這個傭人的聲調裡第一次流露出真正的興奮和感情。

&ldo;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現在,我們來談談你昨晚的活動。你要知道,這不過是例行公事。離開主人後,你幹了些什麼?&rdo;

&ldo;先生,我去跟麥克昆先生說,主人要他去。後來我就回自己的房間裡,讀書了。&rdo;

&ldo;你的包房是──?&rdo;

&ldo;二等車最末的那間,先生,挨著餐車。&rdo;

波洛看了看圖。

&ldo;這我知道──你睡的是上鋪還是下鋪?&rdo;

&ldo;下鋪,先生。&rdo;

&ldo;就是說四號鋪?&rdo;

&ldo;是的,先生。&rdo;

&ldo;有人跟你一起住嗎?&rdo;

&ldo;有的,先生,是個高個子的義大利人。&rdo;

&ldo;他說英語?&rdo;

&ldo;是的,先生。他會說那麼一種英語。&rdo;他的話裡流露出非難的味兒。&ldo;我知道,他在美國──芝加哥──呆過。&rdo;

&ldo;你常跟他聊天嗎?&rdo;

&ldo;不,先生,我寧願讀點書。&rdo;

波洛微微一笑。他可以想像得出那是一種什麼場面── 一個高個子、 愛嘮叨的義大利人,碰一個比紳士還要紳士的冷冰冰的先生。

&ldo;請問,你在讀什麼書?&rdo;他問。

&ldo;先生,眼下我在讀《愛的俘虜》,作者是阿拉貝拉&iddot;理查森夫人。&rdo;

&ldo;挺好的一本書?&rdo;

&ldo;先生,我挺喜歡。&rdo;

&ldo;我們接著談吧。你回到包房,然後就讀《愛的俘虜》一下到──什麼時候?&rdo;

&ldo;十點半左右,先生。那個義大利人想睡了,列車員便來鋪床。&rdo;

&ldo;於是你也上床睡了。&rdo;

&ldo;我上了床,先生,可並沒有睡。&rdo;

&ldo;為什麼呢?&rdo;

&ldo;牙痛,先生。&rdo;

&ldo;哦,那可是挺痛的呢。&rdo;

&ldo;痛極了,先生。&rdo;

&ldo;你可曾想法治治?&rdo;

&ldo;我抹了點丁香油,先生,便不那會痛了,不過還是睡不著。索性開啟床頭燈,又看起書來──不過是分分心而已。&rdo;

&ldo;那麼你壓根兒就沒睡著?&rdo;

&ldo;是的,先生。大清早四點鐘光景我打了一個盹。&rdo;

&ldo;你的同伴呢?&rdo;

&ldo;那個義大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