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瑤真人仔細檢視,發覺正陽除了元氣損耗頗為嚴重之外,其他並無大礙,心中稍感寬慰,目光溫和地看向正陽,隨後將一個卷軸交到他手中,身形一閃,便從演武臺上消失了。
轉瞬之間,玉瑤真人已回到天璇峰的洞府,心頭一塊沉甸甸的巨石終於落地。只要正陽再贏得一場比試,便能穩穩鎖定一個三宗演武寶貴名額。天璇峰在過去兩屆演武中一無所獲,如今看來,這次真是承蒙祖師爺庇佑。倘若姜悅也能在低階弟子的比試中躋身前十,那對於天璇峰而言,無疑將迎來近十年最為榮耀的時刻!
不過今日的比試中,有一場對決格外出乎眾人意料,那便是庚場的第一場。夏九川竟敗在了一個名叫厲秣的外圍弟子手中。厲秣僅是先天五層境界,但他對一身陰雷的操控出神入化,面對夏九川的五火七禽扇,不僅未落下風,反而穩穩佔據上風。
玉瑤真人今日同時關注著兩場對決,意外發現厲秣在陰雷功法上的造詣,竟比魏驍驊陽雷還要深厚幾分。如此一來,下一場正陽與厲秣的對決,究竟誰能勝出,實在難以預料。
天樞峰演武臺上,正陽腳步虛浮,緩緩從演武臺上走下。夏九川等人見狀,趕忙快步迎了上去。姜悅更是火急火燎地上前扶住正陽。這一幕,恰好被姜萊看到,他趕忙咳嗽一聲,試圖提醒姜悅。然而,姜悅卻彷彿充耳不聞,依舊自顧自地扶著正陽。姜萊只得伸手拉開自家妹妹,又無奈地脫下長衫披在正陽身上。
正陽元氣損耗過度,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在眾人的攙扶下,在天樞峰尋得一處靜謐之地,稍作休整。
正陽見姜萊一臉輕鬆,全然不像自己這般疲憊不堪,反倒是夏九川身上的衣物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孔洞,不禁開口問道:“師兄臉色怎麼如此難看?”
“以前就聽聞厲秣是個怪才,雖是外圍弟子,實力卻深不可測。我這次算是大意失荊州,陰溝裡翻船了。誰能想到,他那一身陰雷不僅詭異莫測、飄忽不定,”夏九川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抹不甘,繼續說道,“就連他的身法也是快得驚人。我用五火七禽扇發起攻擊,十有六七都被他輕而易舉地避開了。”
姜萊接過話頭分析道:“依我看,厲秣此人簡直就是為戰鬥而生。你每次攻擊稍有端倪,他便能提前做出應對。五火七禽扇雖說攻擊範圍夠大,但終究無法覆蓋整個戰場。更何況,他如今已然達到先天五層大圓滿的境界,你輸給他,倒也不算冤枉。”
正陽聽著姜萊的分析,輕輕點頭,心中對厲秣的實力有了大致的估量。他手中還握著玉瑤師父交給他的卷軸,猜測應該是夏九川與厲秣對決的影像記錄,晚間回去後,再仔細研究一番。
夏九川長嘆一口氣,滿臉懊悔:“怪我之前太過輕敵,小瞧了他。要是能早點知曉他的厲害,或許就能準備得更充分些。”
正陽見夏九川依舊沉浸在方才的失利中,趕忙出言岔開話題,“放心吧,師兄。下場我一定會打得他找不著北。不過話說回來,姜兄怎麼看起來像是來遊玩的,身上衣服竟然一塵不染。”
正陽這不說還好,夏九川一聽這話,心中愈發鬱悶,氣鼓鼓地拉起包姓姐弟就走,留下姜悅等人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鬨笑起來。
不多時,正陽的元氣逐漸恢復了一些。他悄悄起身,朝著姜悅使了個眼色。
姜悅心領神會,裝作若無其事地伸了個懶腰,說道:“哥,後日就是第三輪大比了,我和胡陽就先回天璇峰啦!”
姜萊並未起疑,又細心地囑咐了姜悅幾句,轉身迴天權峰去了。
姜悅和正陽故意慢悠悠地往山下走,待姜萊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兩人立刻拐進一條小路。一番尋覓之後,終於看到趙露正鬼鬼祟祟地四處張望,眼神中滿是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