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嘆口氣,道:“大哥,不是兄弟我不知情,不領情,媳婦兒對俺的好,朱家對俺的好,驢子我是啞巴吃餃子心裡有數吶。”
兄妹倆都暗暗舒一口氣,只要這犟驢子開口就好。怕就怕他死不開口,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你能咬他?
“大哥,這樣吧,你找機會,把沈公子叫上,我們一起喝酒,驢子自然理會得,不需要大哥操心,也不讓大哥難做人。”
話都說到這份上,也實在是難為這犟驢子了。朱武自然也領這份情。
朱武給犟驢子妹夫端了一碗酒,紅著眼圈,道:“兄弟,你一個光棍漢子,怎麼知道大家族的苦楚,哥哥我也是當了家主後,才省得,很多時候,身不由己啊,幾百口子要吃要喝,不操心,不行啊!”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道理,犟驢子是知道的,但卻難以真正領悟其中的真味。
畢竟,他一直過著單身漢的生活,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對於朱家這樣的豪族,一直以來都抱著敵視的態度。不是為了生活,誰願意做你家的狗!
現在,既然做了人家的女婿,還能怎麼辦呢?
這才有了今夜三人城頭擼串兒的故事發生。
其實當夜,朱家兒郎大鬧李家屋的事情,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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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興古城本就不大,撒潑尿都能城頭轉三圈的,幾大家族你挨著我我挨著你,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隔牆必有耳。
大家本就都是有心人,互相之間,巴不得你一天幾次廁所大小便都監督著,如此大的動靜,人家又豈能不知?
有的人在看笑話,有的人在看門道,更有的人在分析其中利弊得失,尋找機會。
郡守府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李遺卻懶得理會。
不是不想理會,而是他作為郡守大人,想要理會什麼事情,最重要的選擇,是時機,是初衷,而不是事情本身。
朱家大鬧李家屋,是私事,當然也可以說是公事,這就要看事情的走向了。結果很重要嘛?不,一點也不重要!
事情的緣由就更不重要。
什麼最重要?
利益最重要。
假如現在的朱家,還是當初那個自以為自己是興古郡的地頭蛇,桀驁不遜,沒有拜服在自己腳下,始終高昂著頭顱,說不得,毆打蜀漢英雄傷殘公職人員打傷軍卒……這任意一條,他朱家今夜都不得消停。
先抓幾十個作惡者進大獄,保證第二天,你朱家就得低頭服軟稱孫子。
問題就在這裡,人家朱家早已經唯你李遺馬首是瞻了。
所以,只要驢子沒死就罷,當家務事處理就得了,沒誰會跟朱家這樣一個大族去較真兒,不值得。
即便李一驢死了又如何?報一個意外跌倒,哪怕你說他是放屁把自己崩倒跌死的,喝涼水卡牙把自己卡死的,或者說他在婆娘肚皮上嗨皮過頭快活死的,又怎樣?也無人追究。
所以,郡守府無人理會。
而郡尉府,那是朱武自己家的後宅,鐵打銅鑄一般,只要郡尉不自己得了失心瘋,要懲治自己,別人誰敢說三道四?不想活了不是?
而巡城衙門出來的那幾個巡城士卒,見是朱家的家務事兒,早就躲一邊喝酒去了,連看風景都不願意,這些豪門大族的家長裡短,沾上就是一層皮,你根本不知道人家在哪裡等著招呼你咧。
這群人一點也不擔心喝酒沒人結賬,保證一壺酒未完,朱家管事兒的人會立馬出現,並且將今天明天后天大後天許多天的酒錢都一次性給結清嘍。
這就叫規矩。
所謂雞行雞路鴨行鴨路,巡城士卒們心裡有自己的一條路,約定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