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宋明理學之後才繁衍出來的怪胎。
此時,漢家男女大防,並不那麼嚴格,只不過相對漢人而言,蠻族顯得更加開放。
上百口大鍋一字排開,每日宰殺肉羊、煙熏火燎,煙焰熏天,顯得蔚為壯觀。而這些,基本上都被蠻族女子包辦了,做事情乾淨利索,且又任勞任怨,所求不過是一日三餐的溫飽。
而蠻族女子還有另外一番好處,但凡兩情相悅,當晚便可如漆似膠。
之前,蠻族人散落於山林原野之中,難得有外族交流,繁衍生息大不易,興古城這個大工地,卻變相地成了蠻人漢人之間一場曠日持久的節日盛會一般,這倒是始作俑者沈騰朱武他們都沒有想到了。
後世所謂民族大融合,這,其實便是最簡單也最實際的方式。
馬保國另有一個重大發現,有些蠻族部落,甚至舉族搬遷而來,都在興古城內城下附近找到了居住地,找到各自的生活營生。而更讓馬保國驚詫不已的,卻是好多族群的長老,竟然是婦人,其中多為老嫗。
很顯然,這些人即便在工程結束後,很大機率會選擇定居下來,不再隱入山林當野人了。
這個發現,尤其震撼。
二人暢飲已有多時,酒本就不是什麼好酒,這個時代,真正稱得上好酒的,幾乎沒有,當然,曹操一句“何以解憂唯有杜康”,讓杜康酒在2000年以後,都依然散發著金字光彩,但其實在這個時代,所謂杜康酒,到底如何,也只不過是文人雅士的一句詩意遐想而已,當不得真。
二人勾肩搭背,一副其樂融融狼狽為奸的樣子。
朱武早已面紅耳赤,一張臉像巨型豬肝,端起一碗酒,一仰脖兒,咕咚一聲,碗便見了底兒。
朱武手腕一翻,亮出碗底兒,道一句:“兄弟,哥哥我先乾為敬!”
那馬保國也不示弱,站起身形,一仰脖兒,一翻腕子,一碗酒便入了五臟六腑,一張嘴,滿口的濃烈酒氣撲面而來。
朱武道:“兄弟,別說你少見多怪,便是哥哥我,生在南中,長在興古,一樣少見多怪。但是,這就是咱們興古郡的特色,讓一部分蠻人部落由這些婦人老嫗做長老族長,這樣的部落嘛,嘿嘿嘿嘿,聽話不是?”
“那,人家部落就聽你的?”
“切,哪一個部落會聽話?沒有開始的人頭滾滾落,哪有後來的老嫗做老大!這不,你都瞧見了。”
“真殺?”
“廢什麼話!不殺怎地,留著過年吃肉?”
“人家不造你的反?”馬保國滿腦子的疑惑不解。
在南中,蠻人可以有各種死法,被野獸吃了,被水淹死,摘果子摔死,被蛇咬死,被桃花瘴瘴死,走路跌死,喝水噎死,被情敵殺死,部落爭鬥打死……唯獨不能被漢人殺死,否則,便會引發巨大的民族糾紛,方圓多少裡的蠻族會群起響應,搞不好便是一場民變。
蠻漢之間的小糾紛,升級成為大動亂,在南中這裡,簡直不要太簡單。
有時候,起因甚至只是一個謠言。還可能因為一個水果,或者一隻野兔的歸屬權。
先來後到,先到先得,這種潛規則一般只適用族群內部。而在不同族群之間,規則則是弱肉強食。
所以,對於朱武講述的這些事情,馬保國像是聽天書一般,靠,多麼令人神往的興古郡啊,這裡才是咱們這些軍人的天堂!
“老子不走了,大哥,小弟這便去信都督府,從今往後,我馬保國便是你朱老哥的人了,去他大爺的都督府!”
“對,去他大爺的都督府!”
:()星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