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只要跟著這魏侯爺,逃出平夷城,只要能不被蜀漢軍隊活捉,自己就依然能在其中游走,嘿嘿,南中,我吳某人註定是不會走的……”
想到此一節,吳彥祖便沒有了那麼多的愁腸千結了。他高高舉起酒碗,對沈騰高聲道:“吳某唯侯爺馬首是瞻!”
其餘一眾豪酋便也都有樣學樣:“x某唯侯爺馬首是瞻!”語氣鏗鏘有力,振聾發聵。
孟獲眼前一黑,腦瓜子嗡嗡的:“完蛋了,這些龜兒子的是徹底沒救兒了。”
他將一大碗酒一股腦地倒進喉嚨裡,扭頭看見孟古和孟今也有樣學樣地將一大碗酒倒進喉嚨裡。
旁邊的呂南中一直處於沉思狀態,酒碗動也沒有動。
“南中這孩子在想什麼呢?”孟獲百思不得其解。
且蘭城。
劉胄的一眾親屬親信早已經被全部活捉,關進監獄。整座城市被庲降都督府的軍隊接管。
一切照舊。
沒有大肆殺戮,因為根本就沒有發生多少抵抗行為,庲降都督府的人早就潛伏在其中,等軍隊來了,開啟城門迎接即可。
一切都是如此簡單,且順理成章。劉胄的老巢,早就被人家蜀漢庲降都督府的人滲透得如同篩子一般,千瘡百孔。整個且蘭國,對於人家來說,早就如同坦途。
更何況此次去平夷城,且蘭王早已經將且蘭國的全部戰力都帶了去,打的主意便是要憑藉且蘭實力分一杯羹,一杯大大的羹。
且蘭古城內,剩餘的老弱病殘,誰又肯為劉胄賣命?
想賣命,也得有資格不是?
蠻族動亂,說到骨子裡去,其實也就這麼一回事,幾乎都是豪酋們自己族群的利益訴求,其他蠻人跟隨著,也無所謂你的我的,蜀漢的還是劉胄的,誰實力強大,我就是誰的。
張嶷坐鎮且蘭城,將劉胄的人頭高高掛起,城頭升起蜀漢大旗,一切秩序井然,好像劉胄從來都不曾出現過一樣。
劉胄的族人被從監獄裡拉了出來,一溜兒跪在廣場之上,一排行刑的兵卒高舉明晃晃的大刀,在全城人的注視下,一聲令下,人頭滾落當場,數百號人物的大族,就這樣,消散在牂牁郡歷史的塵煙中,成為熱血傳奇的一部分。
對於南中豪族的治理,張嶷已經拿捏得爐火純青——消滅一部分,打倒一部分,扶持一部分。
諸葛亮南征之後,張嶷便被封越巂郡守。
當時的越巂郡因為蠻族叛亂,已經先後被綁架殺死許多官員,甚至有郡守在內,都被刺殺。所以,繼任的郡守府官僚們根本就不敢去越巂郡上任,都集中在距離越巂郡守府800裡之外的安上縣辦公,越巂郡名存實亡,成為蜀漢南中的一大笑話。
正是因為張嶷的能力出眾,才有機會被委以重任,而張嶷也不負眾望,迅速將越巂郡治安管理得井井有條,並且將郡守府遷回了郡城。
來且蘭城前,馬忠都督早已經將所有處置大權全部交給張嶷。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一個豪族的隕落,如同一樹黃葉落地,風塵入泥,悄無聲息,對於時人來說,恍若一場地震,而對於後人來說,一切都只存在於故紙堆,或者人們口口相傳之中,變成了故事。
只是,當故事褪去了諸多本來色彩,卻又會增添出許多傳奇來。
有人來報,說牂牁郡與興古郡交界處的飛狐道上,出現眾多死亡者,而且死亡的基本都是漢人,沒有任何軍隊標識。武器什麼的,都已經被周圍蠻族部落收撿一空,屍體也被野獸們毀損的異常嚴重,認不清楚本來面目了。
張嶷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他卻假裝不知道,派人去收撿屍首, 朝廷那邊,自然是要上報的,但在《牂牁郡志》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