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傳出:“狗日子的李老四,硬是下得去手!尼瑪鄉里鄉親的,還是自己妹夫子!狗日的,不得好死!”
另外一個聲音響起:“切——”
“切你妹!那傢伙被砸成那樣,老子隔了老遠,還聽見他的嚎叫,六子啊,你說咱們會不會哪天,也——”
“想什麼吶!人家妹子這不又賺一筆?就你悲切,有人笑著哭,人家卻是哭著笑吶。”
“那小子也還行,臨死,做了個色鬼,值了!”
……
沈騰連忙帶著猴子躡手躡腳地離開了。
當晚,沈騰和猴子找了個藉口,私自在外面逛遊。
這礦區甚大,人又多,被分佈在好幾個地方,這裡是最大的一個,怕不有四千人之多。礦工們白天下礦採掘,也有專門負責搬運的,還有負責碎石的,更多的人是在河水裡淘沙的,冶煉不在這裡進行,而是在另外的隱秘處。
所以,這裡的男人,白天體力付出非常巨大,晚上,休息得也早,偶爾有些窩棚裡還有點燈火,也是寥寥無幾的幾個。礦區建有幾座碉樓,上面燃有風燈,有專門的人負責站崗,這也是為了防止出現大規模騷亂。
礦區,最怕的事情,一是礦難,二是騷亂。
,!
礦難,沒辦法,遇到了,算你倒黴。
而騷亂,原因多種多樣,但結果往往比礦難更可怕。這礦上工人,蠻族囚徒算一撥,但因為管控較嚴格,單獨關押在一地。
剩下的,蠻人是最大的幫派,外來漢人是一個幫派。一旦大規模騷亂出現,死傷的人數,以及對於礦上資產的損毀,根本就不可控。
所以,礦上不會將所有礦工都放在一起。
但即便如此,騷亂也會發生。
比如外來漢人礦工中,又會自覺不自覺地分成一個個小幫派,或以血緣關係為紐帶的,或以地域關係為紐帶的,且因為生活簡單粗暴,人的性子也往往簡單粗暴,一言不合,抓起什麼就是什麼,沒頭沒臉地就幹起來。
大規模騷亂一旦發生,只有死上許多人,才會平息。
沈騰和猴子二人刻意隱藏身形,摸到一處規模較大的窩棚區,猴子在前,沈騰在後,向一處大一點的窩棚摸了過去。
周圍的高山黑影幢幢,高聳入天,將天空切割成一個狹小的不成形狀的圖形,沒有半點星光,除了碉樓上那幾點光亮,其餘地方,均是漆黑一片。
身邊的窩棚裡,鼾聲連綿不絕,夢裡說話的,打屁的,罵人的,翻身的……
稍微偏遠的一個窩棚裡,卻有女人的聲音響起:“四哥,這次,不會出事兒吧。”
“出什麼事兒?老子又不是新瓜蛋子,都是熟手了,再說了,是二娃他們兩個親自下的手,別人都被支稜得遠遠的,誰知道!”
“四哥,咱們,要不,咱們收手了吧,到一個誰也不認識咱倆的地方,咱就好好過活,妹子我伺候你一輩子。”
“傻女子,哪裡還有比這裡好掙錢的?”
“可這錢,掙得,心裡發虛咧。”
“虛,虛,虛你大爺的!”男人摸索起來,“咕咚咕咚”喝了半碗水,放下碗,惡狠狠地道,“還真當那死鬼是自己男人了?不就睡了兩晚嘛,還有感情了?捨不得還是咋地?”
“說的甚話!”那女子在男人身上打了一巴掌,“妹子我生是你李老四的人,死是你李老四的鬼,這輩子,妹子我就只認你這一個男人!”
“這還差不多!”男人笑了,“過幾天吧,外面的那誰,會再送來幾個,都是沒了跟腳的野鬼遊魂,咱撿那拿得出手的,你再嫁一道……”
“哥,要不,咱……”
“怎麼?怕甚咧,我都不在乎,你還在乎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