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在說話?”
白澤有些緊張,循聲看去,“手術室”附近還有一團灰霧。
“醫生!你可算來了!”灰霧中又傳出聲音,聽上去是一名年輕女性。
——別怕,不過是個夢而已。
白澤鼓起勇氣,慢慢靠近,灰霧迅速消散,裡面的景物開始“載入”。
那是一個半圓形護士臺,後面站著一位年輕護士,一身潔白的護士裙,年輕美麗,婀娜妙曼,一頭茂密的綠髮垂落到腰際。
護士眼角通紅,神色激動又急切:“醫生,你再不來,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白澤睜大雙眼,指著自己的鼻頭,“你……在跟我說話?”
“不然呢!”護士雙手捧著病歷本,走出護士臺,“醫生,寶寶的情況很不妙,不能再耽誤了……”
白澤懵了。
情況確實很不妙!
護士的白裙下面沒有雙腿,而是一條長滿綠鱗的蛇尾,又大又粗又長,在地面蜿蜒出好幾個s形。
女人款款“走向”白澤。
“你……不要過來啊!”白澤連連後退,差點跌倒。
護士打扮的蛇女速度快得可怕,刷刷兩下就來到白澤眼前,比白澤還要高出一個頭,她微微壓下尾巴,才跟白澤齊平。
“醫生別鬧了,都什麼時候了,人命關天呀!”蛇女將病歷本塞進白澤懷中。
蛇女長著一張柔美的鵝蛋臉,聲音也很溫柔,不像是會一口吃掉白澤的怪物,白澤稍微冷靜了些。
——不就是醫生麼,我當就是,反正是個夢。
“給我看看。”
白澤接過病歷本,愣住,上面一個字都沒有。
“到底誰在鬧啊?”白澤有點不爽,“這上面什麼……啊!”
白澤的後腦勺忽然劇痛,像被人敲了一悶棍。
腦袋中某個畫面一閃而過,像是記憶被人揉成一個紙團粗暴地塞進來:
——天地之間連線著無數的黑色射線……
同時,病歷本上顯現出一行又一行的文字:
【病情診斷:不明原因導致胎母輸血綜合徵,胎兒極重度貧血,缺氧性休克……】
白澤頭疼欲裂,幾乎抓不穩病歷本,腦中又閃過許多畫面:
——天空出現巨大的漩渦,黑色射線各自凝聚,化為一道道巨大的黑色光幕……
【搶救方案:緊急剖宮產,母胎分離……】
——白澤的肢體被無形的力量肢解……
【胎兒送往手術室,緊急輸血……】
——黑色光幕墜落於大地之上,像無數只“注射器”,其中的“黑色藥液”迅速注入大地,最終化為一座座蒼白墓碑……
【緊急搶救……】
——人頭風箏。
“醫生!醫生你沒事吧?”蛇女扶住快要暈倒的白澤。
“我,我沒事……”白澤緩過勁來,只覺得天旋地轉,大腦一片空白,明明應該還有更多記憶,卻像是被丟到滾筒洗衣機裡給甩掉了。
“沒事就好,醫生,快,不能再耽誤了。”蛇女催促。
“現在……什麼情況?”白澤問。
“經過前面的搶救,寶寶的命算是保住了,但他是早產兒,心肺發育不全,自主呼吸困難,必須上有創呼吸機!”
白澤看向“手術檯”上的灰繭,驚奇又詫異。
它確實在微微起伏,表現出生命的痕跡,但白澤實在沒法將它跟“寶寶”聯絡在一起。
——不管了,一個夢而已。
白澤點頭:“好,給寶寶上呼吸機。”
“醫生,你在說什麼啊!”蛇女睜大雙眼,盯著白澤:“